乌珠看我裹紧了衣衫,说道:“主子,我给您拿件衣服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这个小丫头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现在就剩我跟春萼以及几个零散的宫人呆在队伍的末尾,大多数宫人都簇拥到前面伺候去了。

    春萼挽住我的胳膊,一只手从里面使劲扭住我的小臂,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如此力道,疼得我不禁皱紧了眉头。

    “你最好给我老实些,再想着逃跑,我会知道下场。”

    我看到阿保机正转头看向这边,也压低声音说道:“还是奉劝你最好伪装得好一些,到时候暴露了,你主子可饶不了你。”

    春萼看向前面,手松开了一点点,装得毕恭毕敬的样子。

    我苦笑了一下,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是一个好戏子,春萼是,我也是,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也是吗?

    谁又能潇潇洒洒地活出自己呢?

    到了目的地,我看到一团盛大的篝火,熊熊烈火卷着根根粗壮的木头,左摇右摆,一丈多高的火苗向天上蹿,红色火星哔哔啵啵到处都是。

    围绕着火苗的是很大的一块空地,那些豪华的桌椅将空地围成一圈,只在最南边留了一个口。

    众人陆续落座,阿保机在主位上,他的两边分别坐着述律平和萧莺莺,我照例坐在西面的首位上,后面是一众女眷,东面则坐了男宾,都是当朝的将军重臣。

    契丹重武轻文,文臣坐在武将的下手位置。

    那个杀掉马匹的大胡子坐在武将中间,位置还挺靠前,看来他也是一个不小的官职。

    看我看向他,他竟然恬不知耻地对我挤眉弄眼了一下,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头转向一边,又恰好跟阿保机的视线撞在一起。

    不知道他看到我瞪人了没有,不过看到又能怎样。

    阿保机收回视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看向大胡子,大胡子却毫不所觉。

    我不得不说契丹民风真是彪悍,若是在长安,这些臣子们根本不敢看皇帝的女眷一眼,更别说是挤眉弄眼了,而且阿保机看到了,却这般若无其事,看来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件雪白的银狐大衣披在我的身上,乌珠竟然寻来了这件衣服。

    从长安过来,我未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药材还有生活必需品,唯一贵重的就是这件银狐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