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鼓初起,天刚破晓。

    司廷戾装束完毕,正要出府,长史说有人登门拜访。

    这个点?

    那人摘下幕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司廷戾认得他,但此人,现在绝不该出现在这里。

    “陛下还未收回成命,勖王府上下所有人不得动,你是怎么出来的?”

    “陛下只是禁足,并非关押,何况皇后也不会坐视不管,活动一两个奴婢还是可以的。”

    司廷戾若有所思:“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去?”

    那人暗示,“殿下让我告诉您八个字,‘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又说,“此事与桓王有关,甚至波及玉府,北庭王还是挪个步,不过三言两语,绝不会耽误您朝参的。”

    “好。”

    本以为北庭王还要再三思量,不想竟突然同意。

    “你先回去,我随后到,如此间错,不会惹眼。”

    那人告退,元胡瞅着不对劲,对殿下说:“勖王就是个闷头葫芦,如果对桓王构陷自己的事那么在意,会忍到现在?连个甩锅声都没有......”

    “而桓王,恨不得把勖王府盯出个窟窿,一只鸟都甭想飞进去,俍凡这么大个人飞檐走壁,他的暗梢能看不到?”

    “行啊,”司廷戾眼光投去赞许,“跟我这么久,脑子终于不是用来摆设了。”

    “殿下,你这夸我还是损我呢。”

    司廷戾没有时间再同他打趣。

    他收起漫不经心,认真道:“趁师父来京兆这段时间,你牢牢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天色昏黑,曙雀尚在沉睡,坊门大开,里间面点铺子开始生火蒸馒头。

    司廷戾一路上还能见几个卫兵,直到勖王府门前这条街,突然不见金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