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出现的人立在原地,正在讲的话题卡在中间,像被按了暂停键。

    陆围直勾勾盯着站在走廊明目张胆的两个人,稍稍挑眉:“你们……”

    南知脑子都快炸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条件反射,一把将凑到她脸颊旁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手指触上李嘉砚的后脑勺,发蜡使他的头发微硬且冰凉,但他整个人却煮熟了一样发烫。

    她死死按着明明比她高大的男生,做贼心虚地对陆围说:“他、他喝醉了。”

    这是事实,李嘉砚确确实实醉了,只不过她心虚的面红耳赤让这个说法变得无力,明眼人一见便知底下的汹涌。

    李嘉砚窝在她颈间,细碎地笑了声,气息扑到她皮肤上,痒入骨髓。

    南知被他笑得浑身发麻。

    陆围嘴里叼着牙签,牙齿磨了磨,牙签跟着跳动,他意味深长道:“原来如此,阿砚醉了吗?”

    这句话像提醒了南知肩膀上的人,他忽而静止了,气息也变得沉闷起来。

    南知试探着松开手,视线送过去,看见他脸色变了,眼皮下的光芒暗下去,情绪变得压抑。

    在她没准备的时候,李嘉砚猛地退后了一步,有些惊愕地看向她,他额上被发胶固定的碎发散下几根,扫过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像……做梦时忽然被人惊醒的状态。

    他退至栏杆的位置,与她相对,呼吸微喘。

    “阿砚。”陆围也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

    李嘉砚僵硬地转过头,视线在触及陆围和另外几个人的一瞬间,他彻底醒过来,呼吸止住,尔后隐忍道:“我喝醉了。”

    不止是对她说的,还是对陆围说的。

    南知茫然地立着,触上他克制的视线。

    他压低眉,声音被酒精侵蚀,沙哑得辨别不清:“对不起。”

    说罢,他抽走小助理手中的外套,向外面走去,脚步些许急促,近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