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胡天胡地,祁公子直到天蒙蒙亮才餍足地搂着老婆入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支离还没醒,一贯警醒的杀手如今终于有了能让他安稳入睡的归处,平稳的吐息拂过男人胸口,好梦正酣。

    祁逍没吵他,难得体贴地没去轻薄一番银发美人熟睡中微微张开的诱人小嘴,轻手轻脚地抽身起来。

    阮虹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他睡在主人另一侧,祁逍毫不怜惜地把人弄醒,阮虹筋骨还酸软着,却不得不爬起来,服侍主人更衣洗漱。

    其他三个奴早就起来了,都在门外侯着等请安,门一开,慕寻探头探脑地往里望:“主人早安。听说离哥哥回来啦?”

    “别吵他。”祁逍压着声音,把腿边乱蹭的粘人小母狗拎出门去,“太久没给你正规矩了是吧?”

    “奴错啦。”

    慕寻有分寸地撒完娇,乖乖摆正跪姿,灵动的目光追着主人一举一动,昨晚主人回来他都不知道……以后可不能贪杯了。

    几个奴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动静,而对于昨天还不受主人待见的阮虹,今天却随侍在侧的事,他们很有眼色地没有多问什么。

    祁逍吃完早饭回到里屋,支离已经醒了,正慵懒地倚着床头,慢条斯理把玩着那枚乌金色的金属片,一下又一下抛起,接住,新雪般的肌肤上斑驳红痕如落梅棋布,暴露在空气中,他也不在乎。

    “怎么不多睡会儿?”男人笑吟吟道,“我让人拿点吃的过来?”

    “我又不是残了。”支离手一拢,令片便被握在掌心,他掀开被子下床,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还没有废到吃饭都要在床上。

    美人站得稳当,微哑的嗓音却暴露了他其实并未从昨夜的疯狂中恢复彻底。罪魁祸首在一旁,自然地递上一直备着的温水。

    多稀奇啊,向来自己爽完不管善后的大少爷,如今也学会了在细枝末节上体贴伴侣。支离一饮而尽,将杯子递回去,男人却没接,掐着美人下巴讨了个缠绵的早安吻。

    这是他们定下名分的第一天,虽然看起来和以往支离留宿的许多个清晨没有分别,但似乎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令人身和心都愉悦。

    这里没有别人,支离雪白的玉足赤裸着踩在地毯上,修长双腿迈步走向一旁的架子拿衣服,他并未避着祁逍,坦坦荡荡向男人展示大好春光。

    男人眸色微深,目光露骨毫不收敛地从美人白莹莹的脚踝,一路流连到银发下若隐若现的腰窝,在上面那枚新鲜的指痕上停顿了一会儿,喉结滚了滚。

    带着皂角香气的里衣将昨夜情欲的佐证遮掩,支离整理着系带,正欲转身却撞上一堵人墙,男人的手掌带着热度抚上他腰身的曲线:“酸不酸?宝贝儿,帮你按按?”

    “不。”支离无情拍掉男人的手,自顾自继续穿衣,无视背后滚烫得如有实质的视线,唇角却悄悄勾起来。可远观而不可采撷的高岭花,如今向爱人不着痕迹地舒展了花瓣。

    祁逍笑意愈浓,不再捣乱,等支离穿好衣服,快速往美人唇上贴了一下,神清气爽地与美人十指紧扣,牵着人去吃早饭。

    饭桌上,两人又说起了止杀令的事。昨夜对阮虹的审问被暂时搁置,但阮虹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东西的下落迟早要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