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娇娘想不明白,甚至觉得楚西河怕是疯了。

    楚西河对上她满是不解的眼神,怔愣了半晌,突然想到她之前拼了命的想要阻止他,也许他早该察觉的,在上辈子的叶娇娘,从来没有觉得他去参军有何不妥。

    因为她跟他一样相信,他一定能够活着回来。

    “可你……”叶娇娘顿了一下,迟疑道,“我听说科举挺难的,即便是你过目不忘,可以前却并没有过多接触,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

    叶娇娘的话已经足够委婉了,大祁重文轻武,读书人也比历朝历代都多得多,想要在科举考试中拔得头筹,根本不比楚西河上阵杀敌简单。

    楚西河眉眼间染上几分笑意,扬眉看向叶娇娘,罕见的露出几分少年气:“娇娘觉得我考不中?”

    “我可没说,”叶娇娘扬起下巴,移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说道,“你考中考不中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呢。”

    叶娇娘嘴上这样说着,心底却忍不住算计起来,她爹为人正直古板,从不因私废公,但若是楚西河……到底是她未来的夫婿,即便答得不够好,想来爹也不会太吝啬。

    她还是觉得楚西河许是会考中。

    “娇娘真不在意?”楚西河慢条斯理的卷了袖子,收拾起桌上的书本来,揶揄道,“我若是中不了,可不是连累娇娘在外头丢了面?”

    叶娇娘莫名觉得很有道理,楚西河可是她的未婚夫婿,若是连一个童生都考不中,她的脸面岂不是丢尽了?

    不仅是童生,还有秀才、举人……叶娇娘往上数了数,算得自己都有些头晕,一路走下去,也不知楚西河要念多少书,考多少场试。

    叶娇娘突然间还真有点儿惆怅,盯着楚西河说道:“我爹当年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

    楚西河的身子僵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我真考不中,我便将那些主考官都收拾一顿。”

    叶娇娘顿时惊得瞪大眼睛,漂亮的眸子紧盯着楚西河,似乎在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毕竟在叶娇娘的印象中,楚西河很少会跟别人开玩笑。

    楚西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心情大好。

    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面对现在的叶娇娘,总是忍不住失态,像是身体里所有属于少年的顽劣全都一股脑儿涌了出来,想把所有的情绪与欢喜都交付于她。

    叶娇娘后知后觉的瞥向他落下来的手,楚西河身材削瘦修长,肤色又极为白皙,惯来习武的双手非但没有粗糙之感,反而衬得修长有力,连微微鼓起的指节都显得很好看。

    那双用来拿刀拿剑的手,捧起书本来,倒也格外相称。

    “楚西河……”叶娇娘磨磨蹭蹭的凑过去,把住了他翻页的手,一根又一根的掰开又合拢,柔软温热的指腹摩挲着鼓起的指节,“我相信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