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被自家投手直白的夸奖,御幸一也高兴的同时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没等他细品哪里不对劲,就被前园拍桌子和大嗓门嗷嗷叫吼没了思路。

    “好吵……”

    “打出去了!那个成宫鸣的球被全垒——”前园的声波攻击戛然而止,激动的情绪卡在半截上不去下不来,憋得一双招子夺眶欲出尽显狰狞。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纷纷骂稻实该死的好运气。但也不怪他们看得比正主真情实感,实在是稻实制霸多年,是西东京赛区所有学校进军甲子园必须跨过去的一道坎,作为青道的假想敌已久。至于远在山梨县的山守和青道远日无怨今日无仇,近几年更是连练习赛都没打过,自然而然就让青道诸位在观看时将自身代入到山守的立场。

    至于投手阵原本对泽村荣纯的敌意,单看御幸一也频频走神不在状态的样子,恐怕只是偶尔见过那个一年生的投球,便被拿来当做刺|激他们这些好胜心极强的投手们的倒霉工具人罢了。

    御幸一也前世今生梦里梦外跟稻实没少交手,而泽村荣纯如今不在场,他放任自己走神,一扭头被自家队友集体黑脸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山守的四棒差点打出三分全垒打。”仓持洋一死死盯着电视上已经是第三遍回放的,稻实的中外野手卡尔洛斯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穿过球场,借着冲力手脚并用攀上围墙,奋力跃起将力道足够只是高度偏低了些的全垒打没收在手套中。同为以脚力见长但守备位置完全不同的他低声抱怨:“可恶,这家伙也太会出风头了吧!”

    小凑春市歪歪头:“洋一桑很羡慕吗?”

    仓持洋一双手往头后一背,靠着椅背翘起了二郎腿:“不,我更喜欢做游击手,只是成宫鸣的球那么难打,难得有人能扛出去,就让人家刷个数据怎么了?稻实也太小气了。”

    这虽是玩笑话,让稻实听到怕不是也想打爆他的狗头。

    随着山守的五棒走上打击区,显示在屏幕右下角的计分面板上二出局垒上无人攻击方得2分,投手丘上的成宫鸣低着头用力的踩踏着脚下的泥土。

    御幸一也抱着肚子哈哈大笑:“鸣!你也有今天!”

    “御幸你不认真看就到后面去,把好位置让出来。”川上宪史毫不客气的说出大家都想说但碍于新晋队长的脸面没说出口的话。

    “……我好歹是队长欸!”已经当过一次队长自认轻车熟路的御幸一也这次没刻意压制本性,虽然本人自我感觉良好,但至少在青道的投手阵中实在是没什么队长的威严。

    青道众人吵吵嚷嚷的档口,成宫鸣在满球数的投球中调整中终于找到手感,将山守五棒三振出局拿下第一局的最后一个出局数。

    双方换防,第二局山守仍放手让泽村荣纯登板,他即将面对的是稻实的四棒,也就是主将兼正捕手原田雅功。

    破天荒的,成宫鸣投球结束后没有直接回休息区,而是帮着捕手更换护具。

    长相凶狠的捕手看了眼自家平素任性这次却什么都没说的投手,没再吐槽他气量小,正了正帽檐,拎着棒球棍站上打席——王牌都明确的提出要求了,不好好回应可不行。

    作为右打面对左投时看到的球速要比实际体感更快,而山守这个投手……原以为是成宫鸣同一类型的低配版,但站在打席上才能切实感受到普普通通的直球投得多么干净漂亮,而且手腕后折的角度极大将握球方式完全挡住,让球种的判断更加困难。

    原田雅功冷静的看着第一球飞进捕手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