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着阿九,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把如此脆弱的毒蜘蛛放在虫王家中,不是极其愚蠢的行为吗?”

    阿九平静地回答:“只要是善用虫子的人,就没有真正蠢到家的。那人将罐子吊在墙上,蜘蛛丝受热断掉,毒蜘蛛出来伤人。毒蜘蛛死了,那人便知道有人回到大屋!侥幸之下,毒蜘蛛将来人杀了,他就赚了。”

    我顺着阿九的思路想去,说道:“只有虫王熟悉的人来之后,才会生火取暖!”我后背一阵发凉,方才吊着的毒蜘蛛,针对性极强。

    阿九道:“没错。那人以为金蚕已被虫王带走,便留下不算太厉害的毒蜘蛛,哪知道你身上就带着了金蚕。”

    我愤怒不已,骂道:“要是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我非得痛打他一顿!”

    毒蜘蛛化成了血水,是它们最悲惨的死法。

    那放蛊之人,万万没有想到我身上有金蚕。我屋子里面的瓦罐碎片扫干净,全部倒在院子门口,若那人还藏在暗处,必定知晓毒蜘蛛的死法。

    天色渐亮,我将火盆上的火烧得更旺,两人依旧在大屋客厅休息,毕竟分开危险太大了。

    茶花峒的鸡鸣响得很早,闹了一阵之后,我睡意惺忪地醒了过来后,发现身上的道袍破旧不堪,已不能再穿,换上原来的衣服,发现去年冬天可以穿的袄子已然有些不合身,这一年过去,个子还是长了不少。

    我换好衣服出来,只见阿九舒展手臂,手臂箭伤已经完全愈合,拳头挥动,霍霍生风!

    我与阿九煮了些早饭,吃过之后,便准备去毒虫洞,看白师父在不在洞穴里,顺便找他打听一下最近茶花峒发生的事情。

    我出门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对白师父甚是怀念。萤石洞穴孤独寒冷,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过得好不好。

    雪依旧没停,变成了雨夹雪,山风尤为寒冷,路也不太好走,容易打滑。

    我将黑伞打起来,与阿九并排而行,出了茶花峒拖鞋趟过溪水,之后走上了这条去往毒虫洞与白龙峒的熟悉道路。

    到了中午十分,我们才走到了毒虫洞。洞口的几棵大树树枝分叉处堆满了白雪,叶子却是一片也没有。离开的时候,枝繁叶茂,回来却是满目枯败。

    我进了洞口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毒虫洞黑压压的,拐几个弯才可以到洞穴中间避风。

    阿九守在洞口,说道:“萧宁,我在这里等你。你找白师父问清楚,就赶快出来!”

    我把黑铁伞交给阿九,快速跑了起来。洞穴里面幽风阵阵,此刻正值寒冬腊月,毒虫洞里五毒虫都藏了起来。

    我边跑边喊道:“五毒怪,五毒怪!我是萧宁,你出来,我们见见面!”我跑动的时候,特意用力蹬地面上石头,脚步声在毒虫里回荡。五毒怪应该可以听到,跑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五毒怪的踪影。

    我又喊了金鼠,金鼠也没有出来,越往深处走,道路越曲折,之前都是金鼠带路,大半年没有来里面,竟然走错了两回,去了另外的岔洞口,转来转去才算找到萤石洞穴。远远看到了萤石发出的光芒,我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