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突兀地问道:“何师傅,前日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这个事情真不是我能够作主的。”何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也想为你家郎主做事,但只要王家还在,我等又如何敢改换门庭?”

    “哈哈……”萧振大笑道:“何师傅,你可还记得几日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秦郡从今日起,就已经换了主人了!”

    “三日之前,我韩氏部曲在定山大败秦郡六姓五千家兵,俘获四千余人,其中就包括五姓家主!过不了两日,你就能在这儿看到他们了!”

    何雄一怔,随后惊喜地问道:“郎君此话,没有骗我?”

    秦郡六姓在冶山的工匠,地位待遇比平民还要不如,就连何雄这个作头,也仅仅只是能吃饱穿暖,他也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如今这乱世,却又能逃到哪里去?

    陈国这几年来战乱不息,跑过去的流民,不是沦为世家豪强的奴仆,就是被官府抓去充任民夫,而北面的齐国,老百姓日子过得比南朝还要不如。

    而且但凡能活得下去,谁又愿背井离乡做那豕犬不如的流民?

    因此,前几日萧振买通王家的看守家兵来到铁冶找到何雄,请他带着工匠们留下,并说了韩家对工匠们的待遇之后,何雄便已经动了心思。

    此刻听萧振如此一说,惊喜之余,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看来,秦郡六姓数千家兵,韩家又是远道而来,天时地利人和不占其一,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覆灭?

    “萧郎君,韩家真将秦郡六姓的家兵给打败了?”

    “萧郎君莫不是来戏耍我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不只是何雄,铁冶里其他工匠也有点不敢相信,纷纷七嘴八舌地表示质疑。

    萧振将手往背后一负,挺胸大声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骗你们?连冶山的守卫都跑光了,也就只有你等还蒙在鼓里。”

    “最多今日晌午,我家郎主便会带人来接手冶山!”

    此话一出,顿时便引来一阵惊呼,其中夹杂着不少急切的询问。

    “萧郎君,以后我们为韩家做事,是不是真的也要发月钱?”

    “萧郎君,韩家工匠真是一日三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