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漫香亲昵的坐在田兴君的左边,娇嗔道:“老爷——您不回来,妾身怎么吃的下啊。”

    田兴君听完笑呵呵的给她夹了个包子,“那快吃。”

    左珩不说话,只睁着大眼睛看田兴君。他因为声音奇怪不爱说话,时间长了便越来越沉默,如果没有田兴君,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

    他是男人,但外人都不知道,只晓得田府的三姨太娶的悄无声息。想是不受重视,却不知真实情况是左珩伤了男人根本,无法人道,被田兴君以女人的身份娶进家门,没再受罪。

    田兴君知道左珩关心自己,抓住他的手揉了揉,“珩珩也快吃。”

    左珩露出真心的笑容,舍不得挣开田兴君的手,只伸手拿了块糕点往嘴里塞。田兴君笑他可爱,命人盛了稀饭,汤包,摆在左珩面前。

    王漫香眼瞅着那个阉人一句话不说就将老爷勾住了,气的食欲全无,抱着田兴君的手臂撒娇,“老爷——您不回来,香香都没睡好,您一会儿要陪我嘛。”

    家里一个香香,外面一个香香,田兴君倏忽想起,昨天那个香香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伤疤。他一时有些恍惚,又想起了昨晚的背影,被王漫香摇着手臂没做声。

    左珩乖巧的吃着饭,眼睛偷偷往旁边瞧,看到田兴君脸色变得阴沉,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老爷,我扶您回去再歇歇吧?”

    田兴君将视线转向左珩,深深的看着他的眉眼,点头道:“随我回房。”

    王漫香傻了眼,还想再缠却不敢。府里人都知道,若惹得田员外心烦下场会很惨,傅满的手段是他们听都没听过的。而此时,管家傅满正盯着王漫香。

    左珩将人扶回房间,轻轻给他脱去外杉,“老爷,要洗洗吗?”

    田兴君扶着额头,含混不清的道:“叫他们备水。”

    家里有专门的浴房,但左珩看田兴君累了,便将浴桶搬了进来。调兑好水温,才过来请他沐浴。

    田兴君靠在浴桶上看左珩给他擦洗身体,男人的皮肤不算光滑却很有弹性,鼻梁高挺,眼神深邃,下颌如刀刻棱角分明,能看出伤了男根之前也是个英武之人。只是现在没了胡须,嗓音也变得尖细,再加上常年穿女装,乍一眼已看不出是男儿身了。

    “还记得你是怎么被我收进来的吗?”田兴君用手背蹭过他的脸,像是极眷恋一般。

    “……记得。”左珩垂着眼睛,手下没停,尽职尽责的给田兴君擦洗着。

    怎么会忘记呢?

    去年过年,田府搭了戏台请来戏班子,左珩便是里边的武生。弘县天气好,冬天也不冷,田兴君过年时候不爱串门,就成天在家听戏。

    左珩头一次见田兴君便移不开眼睛,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虽天气不冷,他仍然穿的不少,一件兔毛的披风围在身上,白色毛领将他趁的宛如天宫仙人。只是左珩见他左右两侧都有夫人陪伴,料想此人并不好男色,欣赏之余不免十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