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旷心里越气脸上笑容反而越深,“我倒是好奇,郡主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说话竟如此豪放,莫不是耳濡目染,家学渊源?”

    嘉阳顿时想到了她娘和傅征的事,她小时候见过他们俩在公主府行苟且之事。那之后她便对傅征十分抵触,也对母亲有了敌意。栎阳公主自觉理亏,便处处忍让,纵容女儿,以至于嘉阳越来越骄纵,越来越蛮横。

    嘉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讷讷的说不出话。

    傅旷懒得理她,从她身边经过,一挑帘子就出去了,只留下一阵冷香,使嘉阳从尴尬中猛然惊醒。

    傅旷从帐篷出来,骑上马便往回奔,直到一口气回了丰贞阁,见到田贞好好的睡在床上,才将胸中浊气吐出,满腔的烦闷也才消散个彻底。

    傅磊这几年听他的话一直练功夫,此时身强体壮,俨然一个成年男子的块头。

    “他没事吧?”傅旷的视线舍不得从田贞身上移开,话却是对着傅磊说的。

    傅磊“嗯”了一声,但也没走,继续坐在那里,像有心事一般。

    傅旷脱了大氅,又解开领口的口子,见他还没走,便疑惑的转过头来,“有事?”

    傅磊动了动嘴唇,傅旷看了眼门外,“外边说。”两个人走出屋子,傅磊始终垂着头。

    傅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跟囡囡有关?”

    傅磊摇了摇头,傅旷暗暗松了口气,“那是什么事?”

    “你知道……我是满叔的——义子吧?”

    傅旷点点头,“知道,满叔没结过亲。”

    “对,他没结过。”傅磊还是垂着头,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是……他发小的孩子,他临终之际将我托付给了满叔。他们……他们感情很好,就像——”

    傅磊抬起了头,深深的看着傅旷,“就像你和田贞一样。”

    傅旷听完就笑了,拍了拍傅磊的肩膀,“我们不一样,我和田贞……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以后田贞的安全还是拜托给你了,你要时时刻刻跟着他,保证他的安全。”

    傅磊又垂了视线,点点头,“我会的。”

    “记住!”傅旷突然严肃起来,“我要他安!全!”

    傅磊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