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人也消失不见了。

    越西辞端着微鼓起来的小肚子瘫回了床上。床边上就放着那件粉色绣枫叶的骑装。

    红艳艳的绣线亮晶晶的,仿佛能反射出光亮似的,莹莹艳艳的惹人欢喜。越西辞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她把那套衣裳抱在怀里,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岫玉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左右探了又探,在确定了沈凭舟已经离开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推门进了来。

    “姑娘。”她不用想也知道越西辞吃完了饭,肯定是躺在床上的。

    这姑娘不仅没有京城贵女的端方,也少有西北姑娘的爽朗。性子自成一路,不殷勤功利,叫每个在她身边的人都舒服的紧。

    “姑娘,夫人那边来人请您过去呢。”

    躺在床上的越西辞张开眼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初了。”

    越西辞扁扁嘴,很是不善地嫌弃地说道:“今早还说让人晚一个时辰去请安,这还不到酉时又巴巴地使唤人来催,真是……”

    岫玉早就摸清了她的脾气,越三姑娘是个吃饱了就不愿意动的,现在她刚刚吃完饭,少不得要抱怨几句才会从床上爬起来。

    一切也正如岫玉所料。

    越西辞抱怨归抱怨,还是在赖了半晌后从床上爬了起来,顺手将一直抱着的衣裳递给了她。

    “帮我熨一下,秋狝的时候要穿的。”

    岫玉接过那件衣裳,心下当即一惊。

    她在东宫伺候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尺万金的蜀锦所制。尤其是,这般娇嫩颜色的蜀锦便是东宫之中也不多见。

    世子爷能从太子手里抢来这么一批锦缎给姑娘裁衣,也是不容易。

    她应了一声喏,乖巧地把衣裳收好。又伺候越西辞换了一身衣裳,出了门去给赵氏请安了。

    至于刚刚还被感慨着用心的沈大世子,在做完外卖工作后便再次出现在了东宫。

    他坐在太子书房的窗框边,一手提着个酒壶,不要命似的往嘴里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