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楚玛尔河向西而去,吉普车留下长长的车辙印。

    冻土被车轮碾碎的声音一路伴随着发动机的轰响,成为了这一大片荒原上唯一的响动。

    到了夜里八点余,车再一次在冰河边停下。

    陆为说道:“今晚就到这里。”

    林瑾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天sE其实还有几分光亮,车借着天光还是能走。

    她问他:“不能再开一会儿吗?”

    “这里再过去,没多少路就到错仁德加。那一带经常有盗猎者出没,深夜不是追捕的时候,打着车灯过去,容易打草惊蛇。”

    林瑾咬了咬下唇,最终同意在这里作为今晚的住宿点。

    陆为下了车,就把后座的睡袋和帐篷拿了出来,趁着天还亮着,太yAn还没完全落山,在冻土上敲打着帐钉。锤子邦邦作响,林瑾自认在钉帐篷上帮不上忙,便在一旁生着火。

    柴把子带了,牦牛粪饼带了,火镰也带了,生火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把火点着,又在车后座找到了壶。

    “这个能用吗?”她问陆为。

    他扭过头,才发现她已经把火生好,壶架子都已经架起来了。也不知道她是哪里学来的架法,居然出奇地没做错。

    她带给他的意料之外还真是接二连三。

    “能用。你去弄点雪来煮水,我们今晚就喝这个。”

    “好。”

    林瑾捧着壶到了冰河边。河边长期积着的冰雪到处都是,很快装满了一个壶。

    她知道高原地区气压低,水的沸点也低,即使把水烧开了,也不一定就能杀灭病菌。因而取的冰雪尽量也挑看起来g净的,别有明显的脏W。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sE全然暗下来,气温急速下降。

    零下二十来度的天气伴随着旷野的风,林瑾取出自己的手套戴好,又拢紧围巾与绒帽,坐到了火堆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