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义元虽然是新人,但干这行也有段时间了,明星与明星助理的分别他还是清楚的,明星助理的出现可以意味着明星就在附近,可若是没有见到明星的影子,明星助理再怎么晃悠也不会有人有闲心去多看一眼——田义元之所以会有那样的反应自然有他自已的想法。

    “不是,师傅,二十分钟前她从里面出来时还是两手空空,现在回来,手里提着那么一大堆东西,又是补品又是保健品,这不是很奇怪吗?”田义元说道。

    “呃.....,倒也是呀......”姚土狗心中一动——徒弟说的似乎是有一定道理,看小助理走路时活蹦乱跳的样子,那些东西肯定不是她自已吃的,但如果不是为自已买的,那又是蘀谁呢?

    出现在片场,也就是说小助理处于工作状态,而她的工作状态也就是范唯唯正在片场里面的标志,既然如此,这些补品是不是给范唯唯买的呢?

    演艺明星,尤其是女明星,对于自已身体的保养向来用心,吃补品保健品并不稀奇,问题是,这种东西有必要一次买那么多吗?以正常的标准估算,范唯唯一个人用的话,怕是一个月也吃不完吧?

    ......莫非,莫非是范唯唯得了病,或者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使她急需进补?

    若真那样,自已可算是挖到新闻了!

    想到这里。姚土狗的精神顿时来了。马上举起相机,手指连动,‘咔嚓咔嚓’声连响,在小助理进入片场大门的镜头拍了下来。

    “怎么样,师傅,有没有戏?”见姚土狗动手拍照,田义元意识到自已的发现引起了师傅的兴趣,等其拍完照片放下相机后邀功似地问道。

    “嗯,算你小子有点儿长进。”姚土狗笑骂道——不管怎么说,凭这张照片至少可以编一出范唯唯带病工作之类的文章。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儿了。

    得到师傅的夸奖,田义元心情大好,“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趁热打铁。他急着问道。

    “什么怎么办?继续盯着,光拍到范唯唯助理的照片卖不出高价,得拍到她们俩在一起的才成。”姚土狗哼道——大街上类似小助理这样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单凭几张单人照片就想让那些八卦刊物的主编掏钱购买,那不是做白日梦吗?

    “呃.....,她们俩在一起的照片?.....咱们不是有吗?”田义元一愣,心说,不就是要证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吗?跟拍明星这么久,这种程度的资料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去,刚说你有点儿长进就又开始犯傻!以前的照片只能证明那个小女孩儿是范唯唯的助理。能证明她买东西是给范唯唯的吗?”姚土狗斥道——做狗仔也要有狗仔的专业精神,虽说大部分八卦新闻都是捕风捉影甚至是凭空捏造而来,但能够抓到真凭实据的时候干嘛不抓?要知道有没有照片证据可是和新闻能不能卖出高价有着很大的关系。

    “呃.....,可是.....,那怎么证明呢?.....难道等她们出来的时候堵上去问?”挠了挠头,田义元迷惑地问道——做为狗仔记者,他自然不会没胆量追着明星提问题,问题是,类似这样的问题有哪位明星会给与回应?谁不知道娱记的笔最不靠谱,你说出门踩死一只蚂蚁。登出来可能就是踢死一头骆驼,承认买一大堆营养保健品自已用,天知道会编出什么样的故事。

    “傻呀你!”又是一个爆栗,疼得田义元直咧嘴,姚土狗骂道。“范唯唯来片场肯定是开着车,你堵她?你不怕被撞死吗?......。那样也好,我一定第一时间拍下来,把你用生命为代价创造的独家新闻完整的记录下来,赚到的钱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追悼会!”

    “呃......,师傅,别介呀,我今年才二十三岁,老婆还没有娶呢,这种以身殉职的光荣你还是另找别人吧。”田义元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没有新闻,制造新闻,这倒也是娱乐记者常干的事儿,比如当年轰动一时的‘郭德纲打人’事件,不就是一位好称当过特种兵的同行的杰作?只是,那位同行所做的只是在被人家推搡时装成从楼梯上滚下来,说的吓人,实则连块儿油皮都没蹭破,所以,虽然说富贵险中求,想要发财赚钱就得冒风险,但真要自已舀命去搏,那就真成了疯子了。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有你这么笨的徒弟算是我瞎了眼了——她们俩开车出来就总有下车的时候,咱们只要盯在后边,总有等到她们下车的时候,不管那些补品是谁用的,下车以后,那个小助理肯定会拎着,到时候咱们只要抓住时机拍下两个人走在一起的照片,范唯唯还能否认那些补品和她有关系吗?”姚土狗教训道。

    “.......,高,高,实在是高,要不然您是师傅,我是徒弟呢。听您的,咱爷俩今天就在这儿耗上了。”挑起大拇指,田义元由衷地夸赞道——生姜还是老的辣,狗仔这一行,自已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行动目标和计划既然已经有了,两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刚才就有大大的不同,预见到范唯唯很可能是直接开车出来,姚土狗把车换了个位置,停在斜对着大门的地方,如此一方面可以尽早发现从片场里边出来的车辆状况,另一方面也便于发现目标后及时启动汽车进行跟踪。为了避免监视的时间太长,神经疲惫一时看走了眼,放跑了目标,两个人还排好了班,一个人盯半个小时,然后换另一个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