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九替元孟处理好伤口后,已到门外守着,此时屋内只元孟、曹江与燕虞三人。

    曹江对元孟接下来要说的话已有准备。

    燕虞抬眼,道:“愿闻其详。”

    元孟道:“济王人面兽心,对父皇下毒,长达三年之久。如今父皇身体衰败,回天乏术,已药石无医。”

    燕虞不像曹江,曹江从一开始便是元孟的人,元孟之所以敢将这些事提前告诉燕虞,除去他与宋炀达成的那点默契外,更是因为,他知道燕虞不可能在这时候去投济王那艘注定沉没的船。

    当然,元孟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继续对燕虞道:“若是不出意外,父皇近日便会立储了,立储之后留给济王的时间有限,他兴许会狗急跳墙。”

    元孟知道不该说兴许,而该说一定,可在他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跟前,却也只能这样去强调这份可能性了。

    元孟没有说立谁为储,也没有说济王如何狗急跳墙,但听在曹江与燕虞耳里,却已是透露良多。

    曹江虽有心理准备,面色却还是又红又白起来,红是激动的,白是紧张的。

    元孟看向燕虞,燕虞却镇定许多。

    他不知道,燕虞对于生死的畏惧与对权柄的向往,都已经磨灭在那一场又一场的杀伐之中,他内心深处的所有柔软,都只留给自己的家人与爱人。

    元孟道:“过几日,京中便会掀起滔天巨浪,到时候,还请两位将军多加注意。真到了紧要关头,京城之中,皇宫之外,一切便仰仗两位了。”

    曹江率先道:“臣必不辱使命。”

    燕虞看了眼元孟,道:“殿下放心。”

    元孟对曹江道:“曹将军,我有些话想单独对燕将军说。”

    曹江愣了愣,但还是起身往外,为两人留出了空间。

    燕虞等着元孟开口。

    元孟道:“济王若起事,必定不会放过朝中重臣府邸,届时整个京城街道四处混乱,你同曹将军就算早有准备,也未必能万无一失。兴许还会走水,京中有专门的防火楼,我会派专人盯梢,走水一事也不要你们插手。别的地方最后如何我不管,全看你们的本事,我只有一个要求,护好她。”

    这便是他愿意提前告诉燕虞这一切,让他能够做好准备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