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乃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背景干净,虽然与杨满楼和宋不归等人时常聚在一起,然立场坚定,不为他们所用,其忠心已然获得了良证,故沈言不可能与世家走到一起,更不可能为了某些利益而与朕离心离德。”夏天启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脸上流露一丝淡然的笑容,带着一丝自我安慰,仿佛是在劝慰自己。

    “沈言其才其能其德其忠皆让朕满意,尤其在淮北郡清剿白莲教后,沈言的行为不仅让朕感到满意,更让朕看到了希望,故而朕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沈言动世家的念头与行动,甚至还曾交代沈言在朕百年之后继续执行这个念头,可以说,沈言的所作所为甚得朕心,一切都是顺着朕的心意在做事。”

    “朕若不是对沈言几番考察,还真觉得沈言乃是投朕所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怡然自得的笑容,仿佛在回忆,又似在感慨,“然朕执政三十多年,满朝上下,又有几人能完全揣摩透朕的心思,所以说,沈言若没有一颗完全效忠于朕的心思,又怎么与朕如此的投机默契,这也是朕为何器重沈言的一个重要原因。”

    夏天启怎么也想不通沈言怎么会与自己如此的投机与默契,比起自己的几个皇子还要默契,若不是十分确定沈言的身世,夏天启甚至都会怀疑沈言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在外留下的种子。

    “算了,不管沈言是否有把握,朕还是选择信任他能处理好。”夏天启仿似自我安慰的说道。

    夏天启从沈言的这次行动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雄心在逐渐减退,乃至有点畏首畏尾,若换成三十年前,自己或许也会做出沈言同样的行动,自己乃大夏之主,虽不能任性,但也绝不能束手束脚,或许正是如此,朝政才会形成今日之局面,若自己没有从中退缩,局面或许会变得很糟,但或许会是另一个良好的局面,朝政蒸蒸日上,世家也不会将手伸到各皇子的府邸,更不会成为掣肘自己执政的拦路石。

    自己还能执政大夏多长时间,夏天启虽然不愿去想这个问题,然而有时候却不得不想,几位皇子又是个怎样的性格和手腕,夏天启也十分清楚,大夏的基业交到任何一个皇子手中,虽不至于毁了,可想要从世家的控制中剥离,那也是不可能,更别说与世家周旋,乃至贯彻自己的夙愿。

    既然如此,这一次就看沈言折腾一次,杀出一条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