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为何要这么相信沈言呢,若汐虽然不懂什么经商,可是在皇上的眼中,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爷爷为何还要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去帮助沈言构建什么商业帝国,这不是什么狂想曲,而是白日做梦。”

    杨若汐跟着杨满楼的脚步离开锦衣校后,眼神中闪现一抹浓烈的疑惑,搀扶着杨满楼的胳膊,轻声问道。

    “士农工商,这确实构建了这个人世间的阶层,然而,很多时候,这个阶层也并不是唯一不变的。”听到杨若汐的疑惑,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沉思,虽然杨若汐很聪慧,可是经历的少了,很多事情也想不到更深层的层面。

    “先不说这四大阶层,单说爷爷为何要拿出部的积蓄来帮助沈言,其实,这话不应该这么说,表面上是爷爷帮助了沈言,实际上,爷爷是为了赚取沈言的一份情感和回报。”杨满楼稍微沉思了一会儿,眼神中闪现一丝隐晦的无奈,缓缓说道。

    “有些事,爷爷一直没有告诉你,便是想让你过的无忧无虑,然而,爷爷年事也日益苍老,也是到了该告诉你一些事的时候了。”

    “爷爷在若汐的心目中一直不老。”听到杨满楼如此感伤的话语,杨若汐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似乎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爷爷永远不老,岂不成了老妖怪了。”听到杨若汐仿似儿童般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慈爱。

    “爷爷当年离开杨家前来金陵,就是不想看到我们杨家因为爷爷而四分五裂,可即便如此,杨家的某些人依然对爷爷存了很大的戒备心,尤其在是否将家族实力渗透到皇子身边参与到夺嫡一事上,爷爷与家族的许多人的意见向左,幸好,你大爷爷还是信任爷爷的,最终采纳了爷爷的意见。”

    “然而,杨家并非是你大爷爷一个人的,所以并非是你大爷爷一个人说了算的,而现在的情况是,你大爷爷已然压制不住杨家某些人的疯狂的念想,所以,杨家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些疯狂的念想而惹出大祸来,届时不管是你大爷爷还是爷爷我,都扭转不了这个局势,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家多年的基业陷入其中。”

    “杨家这一个劫难已然注定了,所以,杨家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已慢慢的脱离了杨家主家,少部分人选择了归隐,而绝大多数人选择来金陵,这其中最典型的便是你玄翼叔,以他的才能在杨家这一代中一定有着他的地位。”

    “爷爷曾想着为了杨家的发展,就算杨家的人怎么诬陷爷爷,或者是冷嘲热讽,爷爷都能忍受,然而一想到你爹娘当年为了爷爷,被杨家的人设计陷害,最终不得不被你大爷爷判了流放之罪,也不知道这些年你爹娘在遥远的地方过的如何了?”

    杨满楼说到这里,眼睛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泪花,在杨若汐刚满三岁的时候,她的爹娘被家族的人设计陷害,最终被流放到岭南郡荒无人烟的偏远地带,没有族长的命令,永世不得回归湖州郡。

    “爷爷,我爹娘还在世?”杨若汐一直静静的听着杨满楼的述说,听到这里时,无法忍住心中的好奇,连忙问道。

    “你爹娘是否活着,爷爷也不得而知,当年你爹娘被你大爷爷流放的时候曾下过族长令,不管是杨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去打探你爹娘的行踪和消息,这些年来,爷爷也曾想过委托人前去打探一二,可是一想到即便打探到了,结果又能如何,只能空叹几口气而已,既然如此,索性就不去打探,就当是他们人生的经历吧。”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痛苦,这份痛苦一直被自己很好的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一直都不曾跟人提起过。

    “爷爷的心中正是有了这样的一个矛盾的情绪,所以,爷爷并不想再回到松山府的杨家,只是出于对族长的尊敬,爷爷也曾一而再的提醒过,然而,你大爷爷也无法扭转局势,索性就不再劝阻了,或许,只有经历过浴火重生,杨家才能焕发新芽。”

    “毕竟杨家有见识的部分人已经离开了杨家,虽然不至于另立门户,但是杨家一旦遭遇劫难,这些人便是杨家重新崛起的希望。”

    “既然爷爷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为何还要将这个希望寄托在沈言这个外人的身上?”杨若汐似乎不太明白杨满楼为何如此看重沈言的原因。

    “经过爷爷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沈言是一个有大气运的人,而且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正是这个原因,爷爷才想着要撮合你和沈言走到一起,这不仅是爷爷惜才,更重要的是爷爷是想通过沈言来保护你,甚至保护杨家在金陵的人员。”杨满楼呆呆的望了杨若汐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

    “可是,杨家在金陵的人可以由玄翼叔保护呀,为何要找沈言?”杨若汐越听越糊涂。

    “玄翼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玄翼的心胸和格局注定了他这一辈子无法走到更高的一个高度,如果说由他来撑起杨家未来的一片天,这个过程将是十分的艰辛,甚至会撞的头破血流。而沈言则不一样,别看他的年纪跟你相仿,可是他的心胸和格局完超越了玄翼几条街,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月余的时间内就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