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林学谦一回到县衙,总感觉到今天在南门城墙下有哪里不对劲的对方,然而脑海中一直都没理清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带着浓烈的疑惑,一直闷头走回县衙,眼睛无意中瞧见头顶上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沈言手里的卷宗、被沈言借势吓到了,成为当场的笑话。

    林学谦嘀咕的发泄了自己的不满情绪后,脑海中不由得陷入一抹沉思,为何自己当时就没弄明白沈言这是在借势呢?为什么会被沈言牵着鼻子走,尽管自己内心中不愿意村人这个,可事实确实如此。

    自己到底是哪一步算错了?如果不能找到这个错误在哪里,今后与沈言的斗争中仍会落于下风。

    想到这里,林学谦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自己压根就不会想到之前自己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的沈言竟然蹦跶的这么欢,不仅官位比自己高一级,就连城府和算计都让自己大吃一惊,这样的人物不应该会是之前那般的纨绔,应该都哪里都是耀眼的明珠呀?

    即便是城府再深的人,想要隐忍也不可能坚持这么长久呀,这一坚持就是十几年呀,成年人还能说的过去,难不成沈言打小就是一个怪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就开始隐忍,学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楚庄王?

    然而,现实的问题是,是谁就能从孩提时代就用如此的心机?瞧沈家的根苗,出了沈言这一个异类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个还提时就用有如此心机的妖怪。

    所以,沈言的转变一定是上次偷看林佩蓉出浴后差点被打死的这个时间点。

    那这个时间点,沈言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个历程,才能让他浴火重生,不仅能获得黄的信任和器重,而且心机城府仿佛一个久经官宦之徒?

    如果能弄明白这一点,或许就能彻底解开自己被沈言玩的团团转的原因了。

    “秋卿,罗总兵,留下,其他官员没事就退了吧。”金陵勤政殿内,夏天启一双龙目不带丝毫情感的扫视了殿内众多大臣一眼,随后眼观落在秋慕白的身上,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不知皇上留下微臣有何吩咐?”等殿内大臣都走光了,秋慕白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以往皇上有政务上的事需要自己处理时便会留下自己,但像今天这般将自己留下,又留下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这应该不仅仅是政务方面的事了。

    罗玉辉,出身军事世家,祖上就跟随大夏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不下百场,几乎没有败绩,可谓是战功赫赫。罗家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飘摇,也曾没落过,然而每次没落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代,便又重新崛起,再次执掌军权,金陵五军,几乎都被罗家执掌过,当然,执掌前军的时间更长久一些。

    罗玉辉为当代罗家老三,十五岁从军,从边军一小兵可是坐起,历经二十载,担任金陵前军总兵,罗玉辉已然在金陵前军的位置上已然长达十二年,再次向世人宣告罗家的军事才能,也显示了罗家在皇室、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留你们下来肯定没你们啥好事了。”瞧见秋慕白眼眸中浮现的一抹疑惑,夏天启的眼眸中突然流露一股仿似儿童般的笑容。

    “皇上,你就不让微臣猜了,微臣可猜不到。”似乎感受到夏天启话语背后的意思,秋慕白一脸无奈的笑道。

    “好了,你呀,真没趣,朕倒是有点想念沈言那小子了,如果那小子在,听到朕的这番话,一定会脸上浮现一抹惊慌失措的神态,眼睛中泛起一股水雾,即便没有眼泪,也会沾点口水,然后朝朕哭歪歪的说,皇上,微臣最近没闹事,也没闯祸呀,一直安分守己的,怎么会没好事呢?”瞧见秋慕白一本正经的神态,夏天启突然间感到跟这样直白耿直的大臣相处固然可以很好的处理政事,然而少了一些乐趣,脑海中不想到闪现与沈言相处的欢乐时光,既能妥当的处理政务,气氛又十分活跃。

    “朕不拿你们开涮了,朕留你们下来,有一件事确实跟沈言有关,许三原,将老十八和沈言的奏折拿给秋学士和罗总兵看,这些奏折在朕的案几上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朕一直觉得其中有些蹊跷。”瞧见秋慕白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罗玉辉一脸茫然之态,夏天启收拾起玩弄的心态,朝身后的许三原吩咐道。

    “皇上,这是大喜呀。”秋慕白快速的浏览完十八皇子递上来的奏折,眼眸中浮现一抹惊喜,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真诚的说道。

    “皇上,这可是我大夏最近几年来最大的喜事呀。”罗玉辉同样快速浏览完沈言的奏折,眼眸中先是浏览一丝疑惑和震惊,听到秋慕白的话语后,脸上连忙露出一抹喜色,恭敬的说道。

    “以五百士兵击败四千多白莲教士兵,这从数字上看,确实是大功。然而,朕也不是不懂军事,只是心中有一个疑惑,再怎么完美的袭击,也很难做到这一点,贼首被俘,三千多白莲教士兵被俘,光是炸营就让沈言麾下五百士兵吃不了兜着走。”听到秋慕白和罗玉辉的恭喜声,夏天启的眉角露出一丝喜色,然而脸上却写着一丝淡淡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