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谷朝汝昨晚睡晚,几乎也没有怎么睡踏实,大半夜了严先生还没有回来,谷朝汝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然而仍然抵不住瞌睡,半睡半醒中睡了小半夜,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谷朝汝就穿好了衣裳,拉开卧房的门,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突然瞧见一个黑影躺在地上,谷朝汝一开始还有些生气,谁敢这么大胆,躺在自己的卧房外睡觉,本想喊人来将这个人训斥一顿,可突然发现这个黑影的体型似乎有些熟悉,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严先生,你……”谷朝汝小心谨慎的向前迈了一步,本想叫醒严先生,可走进严先生的身前后,谷朝汝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惧。

    只见严先生的咽喉处依然还有一抹凝固的血迹,脸色苍白,谷朝汝已然断定严先生已然死去多时了,起码超过了半夜的时间。这是否意味着严先生昨天并没有甩脱沈言的追踪,从而被沈言所杀。

    沈言如果能将严先生杀掉,那岂不意味着沈言的身手比严先生还要厉害,如果沈言想要向自己下手,那自己岂不是只有引颈受戮的命。想到这里,谷朝汝的脊背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冷汗,身体不由得的打了一个冷颤,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惧意来。

    “不,我绝对不能因为严先生的离去而失去分寸。”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嘴里轻声的嘀咕着。

    “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用到那个账簿,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看来使用账簿将成为自己的唯一的选择。”谷朝汝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带着一丝不甘,轻声的说道。

    谷朝汝说完后,不再看严先生的尸首一眼,带着一丝决然的神色,快步向书房走去。

    “佟知府,早。”沈言一早起来,除了肋骨还有一丝微微阵痛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很不错,带着一丝愉悦的心情,随即向知府衙门走去,刚抵达知府衙门的门口,便瞧见佟韶华行色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啊,是大人,大人早。”听到沈言的声音,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沈言这么早来知府衙门,莫非有什么事想要交代自己吗。

    “瞧佟知府行色匆匆的神态,莫非发生了什么急事?”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淡淡的问道。

    “今早有一名衙役说昨天晚上发生了打斗,下官听闻后,早饭还没有吃,就想着过去瞧上一眼,虽然这个时候过去或许已经瞧不出什么痕迹了,但如果不去,下官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安。”佟韶华并不是想要向沈言邀功,而是内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

    “昨晚我就在打斗的现场。”听到佟韶华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大人就在现场?”听到沈言的话语,佟韶华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狐疑。

    “确切的说,我还参与了打斗。”沈言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随即将昨晚自己与高庸被灰色长衫中年以及五名蒙面黑衣人刺杀的事简短的说了一遍。

    “什么如此大胆,竟然敢行刺大人?”听到沈言的讲述,佟韶华的眼眸中写满了一个大大的惊讶和不安,有人竟然敢行刺沈言,如果沈言为此而受伤或者殒命,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即便沈言没有受到任何伤痕,但是沈言想要揪着此事来追究自己的责任,那自己也无法担待的。

    “是谁并不重要,至于昨晚发生的打斗,我也派人处理过现场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我会在离开相州府之前将这件事妥善的解决掉。”沈言并不打算告诉佟韶华是谷朝汝派人行刺自己,这不是沈言不相信佟韶华,不告诉佟韶华,是不愿意让佟韶华担惊受怕,毕竟行刺的事牵涉到了一郡总督跟自己,不管佟韶华站在什么立场和角度,一旦让佟韶华牵涉进去,佟韶华都会收到牵连。

    “多谢大人的体恤,幸运的是,大人没有受到任何的伤痕。”带着一丝惴惴不安的心情,佟韶华微微打量了一下沈言,并没有发现沈言受伤,微微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昨晚的是你也无需如此惴惴不安,我不会为了此事而追究你的问题,我这趟来就是想要告诉你,相州府外的白莲教已然退去了,所以,巡夜的事也应该着实抓紧了。”瞧见佟韶华一副担惊受怕的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示意对方不必如此。

    “相州府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不管,也不想去了解,然而,现在相州府交给到了你的手中,你就要勇敢的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如果有什么事情无法决断的,可以找黄维迁商量着来,切记不可畏首畏尾的,否则,衙门的人就不会服你,你想要开展什么事也会变得阻碍重重。”沈言带着一副淡然的笑容,望了佟韶华一眼,瞧见对方的神色稍微舒展一些,缓缓说道。

    “相州府的水还是比较深的,虽然有些人明面上给出了你一些支持,但是一旦牵涉到个人的利益时,这些人就会翻脸,所以,相州府的事想要一下子捋顺起来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你可以一边捋顺,一边先将巡夜和案件的审理抓起来,在这些看似小事中逐步树立起的你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