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怎么有空来侄儿这里?”宋玮忙碌了一天,放下手中的卷宗,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准备出去走走,刚抬起头,瞧见宋不归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老夫此来是想问一下你是否知道沈言前一段时间离开金陵并去了哪里?”瞧见宋玮流露一副慵懒的神色,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失望。

    家族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和心血培养宋玮成为金陵府尹,然而,宋玮自从坐到这个位置上,除了奉行所谓的中庸之道,并没有给家族带来任何利益,如果不是自己一直保着宋玮,家族估计早已将宋玮打发到其他地方了。

    “叔叔的意思?”听到宋不归莫名的问沈言前段时间去了哪里,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怀疑,叔叔怎么对那个沈言这么上心?

    “老夫没有什么用意。”望着宋玮眼眸中浮现的疑惑,宋不归的眼眸中没有丝毫表情的望了宋玮一眼,略带一丝生闷气的问道。

    “侄儿不知。”似乎感受到宋不归对自己的失望,但宋玮实在不知自己哪一方面让宋不归失望。

    “老夫就知道你不知道。说实话,老夫对你嘴角的表现很失望。身为金陵府尹,不要老想着和哪些级别上比你高的官员称兄道弟,去巴结他们,他们固然能给你、给家族带来利益,然而,他们的潜力毕竟有限,老夫是想问你是否有关注过那些级别上不如你、却很有潜力的朝廷低层官员?”听到宋玮的回答,宋不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心中有些想不通之前一向锐意进取的宋玮,怎么来了金陵后做了金陵府尹的位置,反而养成了某些惰性。

    “侄儿确实没有关注过金陵那些比自己低的官员。”似乎感受到宋不归话语中的意思,然而核心的东西似乎没有抓到,宋玮的眼眸中流露一抹疑惑,淡淡的望着宋不归,诚实的答道。

    “你母亲过寿的那晚,老夫虽然没有直白的提醒过你,然而老夫当时就跟你说过,皇上这辈子信任的臣子不多,而沈言便是其中之一。沈言虽然现在的级别没你高,然而他的潜力之大让老夫都心生惊讶。可你的眼中却从来不关注他,实在让老夫有些失望。”宋不归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浓浓的失望,再一次对宋玮说了一句很失望。

    “叔叔,莫非沈言离开陵南发生了什么大事?”听到宋不归话语中透露的失望,宋玮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浓烈的尴尬,硬着头皮说道。

    “哼,沈言带着五百名士兵离开金陵,前往淮北郡的陵南县与白莲教打了两仗,第一次击败了四千多白莲教的兵力,俘虏了三千多白莲教降兵,第二次部歼灭两千多白莲教,你可知道,两仗下来,沈言麾下无一名士兵伤亡,这是一份何等的战功。”宋不归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浓烈的震惊。

    “沈言之前并无这方面的经验,换成是你,你能取得这么大的战功吗?”

    “不能,你做不到。换成老夫也做不到,即便换成了朝廷中那几位成名许久的宿将都不一定能有这份战功。”瞧见宋玮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辩解,宋不归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除了这份战功外,沈言在陵南还取得了一些其他方面的功劳,比如,成功的查处了陵南县衙上下贪污的事,虽然沈言没有直接处理,但是他将这件事交给了十八皇子,以皇子的身份处理此事,这不但买给十八皇子一个极大的面子,而且这个做法更深得皇上的心。”宋不归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智慧的光芒,盯着宋玮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上对成年的任何一个皇子都予以了重任,甚至还暗中鼓励皇子们与朝廷官员、地方上的士族、大户结交,你真以为是皇上无力掌控朝政了,只能任由皇子们争相夺权吗?错,皇上这么多年,一直在隐忍,将皇子们背后的势力都引出来,然后逐一击破。”宋不归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抹沉思,望了宋玮一眼,似乎是在说给宋玮听,也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皇子中,为何皇上一直没有给十八皇子任何权力,放任他自生自灭?皇上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护十八皇子。可以说,朝廷的任何一名官员都没有想到这一点,然而却被一个刚入官场的沈言掌握了,所以,沈言才会买十八皇子这个面子,更得到了皇子的喜爱和器重,光是这么心机和眼里就值得我们去深交、去拉拢。”

    “叔叔的意思十八皇子才是皇上心目中的储君人选?”听了宋不归说了半天,宋玮似乎抓到宋不归话语的核心。

    “皇上这么做不一定就是认可十八皇子为储君,而是一直在保护十八皇子,不让他受到这些外在的一些因素污染。至于储君,皇上心中或许一直徘徊不定,也或许是想在这些皇子中选一个笑到最后的人,至于是谁,现在还不好明确。”宋不归也有些拿捏不准皇上的心思。

    “老夫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多关注一下沈言,多了解一下沈言的动态,这对你,对我们宋家而言,都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

    “多谢叔叔的劝道,侄儿知道了,侄儿今后一定多花点心思和精力和沈言打好关系。”听到宋不归的话语,宋玮的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与沈言认识以来的每一幕,细细回味,真的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