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户部尚书府。

    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砌筑斗拱,显得古朴厚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尚书府。

    “爹,望江楼的事被我办砸了。”童少军脸上阴沉的走进书房,瞧见其父童延边手里拿着一部论语端详的阅读,一改之前的纨绔、浮躁的形象,低沉着声音,缓缓说道。

    “为父已知。”童延边读完书页上最后一段话,缓缓放下书本,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童少军一眼,“在你回来前,为父已接到随侍太监许三原的告知,让为父好好管教你,不得在染指程可儿和望江楼,否则不介意让我父子俩去天牢里坐坐。”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清瘦老者真的是皇宫里的那位。”童少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侥幸,幸好当时发现事情不对劲,用一个没啥智慧的纨绔形象蒙混过关,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不屑。

    “想让你我父子同坐天牢不是他想要就能做到的,他也要考虑一下大皇子及幕后之人的意愿。”童延边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当今天子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之人,在他的统治下,大夏朝颇有点中兴的感觉,而这都是一些势力故意给他造成的一个假象,毕竟治大国如烹小鲜,不是个人能力强就能掌控天下的,许多事还是需要具体的操作者和执行者,而这部分绝大多数都不是受他所制,他是空有力而无处使。

    “哦,你又没见过他,又如何判断是他呢?”望着脸上闪现自信神态的童少军,童延边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当时并不太肯定,但是夏元虚见清瘦老者迈步进来后的神态变化,我觉得夏元虚肯定认识对方,而谁又能让夏元虚如此害怕、胆颤呢?”不得不说童少军的观察能力十分出色,没放过当时场面的任何一个细节。

    “嗯,望江楼的事,你做的很好。”童延边难得的赞扬了童少军一句,“既然他让人给为父传话,那从即日起,你就不要插手望江楼的事,也别去找那个程可儿了,好好的在家禁足三个月吧。”

    “爹,您既然夸奖了我,那为何又要让我禁足三个月?我们为何要怕他?”童少军有些不解的望了父亲一眼。

    “这不是怕,而是一些面子工程。”童延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严厉,狠狠的盯着童少军,“望江楼对大皇子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产业,但我们不能因为此而破坏了大皇子的整体布局,否则我父子俩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为父能坐上并坐稳户部尚书这个位置,除了自身实力外,还要懂审时度势,更不会意气用事,而这也是大皇子对为父放心的一个原因。”望着童少军一脸不甘的神态,童延边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有多人盯着为父这个位置,有多人想要将为父拉下马,这点你多少心中有数,毕竟除了大皇子,还有其他皇子也觊觎皇宫里的那个位置,也有很多门阀、好强与大皇子并非一路。”

    “我知道了,只是我不甘心。”童少军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闷声的应道。

    “你是为父唯一的子嗣,为父又岂会让你白受这个冤屈。”童延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狠光、一丝期待,“等大皇子成功后,我父子俩便是从龙之臣,届时新账老账一把算也不算迟。”

    “嗯。”童少军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还夹杂着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