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孙承宗的部署,广宁卫城、锦州、宁远、山海关为屯兵重城,共计六万七千卒,每名军卒一年粮饷十八两,需饷银一百二十万两,这只是以正常募兵银两来计算,正儿八经的卫所军卒却无饷银一说,以万历十年计,广宁卫三岔河以南至山海关,计八十一个堡,也就是八十个百户,也就是八千卫所军卒。

    按照祖制,八千军卒可以不用给军饷,剩下的五六万军卒就必须算是募兵军卒,就必须发放饷银,一年也要百万两,如此还没算兵器衣甲,没算修建城池,没算一些永远看不到的消耗,随随便便就要花费两三百万两。

    听着吴淳夫话语,魏忠贤也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想了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又觉得也没啥异常。

    建州贼以六万兵计,防御的一方也当有此数方为稳妥,孙承宗上奏奏折,各个守备将军调配也算妥当,以外军军将镇守于外,辽东将领居于中,后又有山海关坚城以防,也并无不妥……

    皱眉思索良久,几个人瞪着熊猫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犹三,咱家有些犯了糊涂,你与咱家分析分析,陛下究竟是何意?”

    魏忠贤拍了几下脑袋也没想明白,最后还是看向吴淳夫,而吴淳夫却犹豫看向崔呈秀。

    “崔兄,公主领两万卒即让建州老贼无可奈何,陛下……是不是以为辽东花费太多了,有些不满?”

    魏忠贤一愣,小眼睛不住眨动,转而看向崔呈秀。

    崔呈秀皱眉说道:“山海关距京城太近,当谨慎些才够稳妥,花费若太少也无法让京城百姓心安,应当不至于此……”

    听着崔呈秀话语,细想后,魏忠贤心下也是暗自点头,脑中又想起今日乾清宫之事,眉头更加紧皱。

    “不行!”

    魏忠贤脑袋都大了,猛然站起,刚要抬起脚步,却又不知该向何处,小公主已经入了皇宫,他就算再傻也知是因何入宫,慈宁宫的态度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唉……”

    魏忠贤又一屁股坐在椅凳上,广宁至山海关,计有民十万,而兵卒就占了大半,老弱已经撤入了关内,可最肥沃的土地却是广宁卫以北之地,不仅仅地势平坦易于耕种,也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一想到此处戍堡、百姓,头就一阵脑袋大。

    “盖州卫是否还在我手?”

    魏忠贤的思维跳跃太大,一干人等有些没明白他意思,崔呈秀犹豫抱拳一礼。

    “回叔父话,公主自海州卫回返时,刘卫山、刘卫海两位将军领兵三千、民五万,盖州卫有兵千五,民两千;复州卫军千五、民两千;金州兵少,仅五百,民三千;余者皆入镇江。”

    “为此……朝鲜国对刘卫海将军颇为不满,朝使已经数次向陛下递交了国书……”

    魏忠贤心下烦躁,大手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