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是从未听过的陌生冰冷,让扶烺心中一痛。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们在南城旧庙生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间,这人将他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抚养成如今模样,而这一世分开不到一月,这人却不记得他了。

    灼人的视线长久绵绵地落在那人身上,轻绸制的单衣,透过光线能窥见内里柔软白皙的皮肉,身体的本能渐渐占据上风,压下了心头泛起的酸涩苦楚。

    瞿染姒一条光裸的长腿压在扶烺腰上,仔细思索了下脑海里确实没有关于这个声音的记忆。眼神一眯,瞿染姒微微使力,让扶烺没办法有任何的动作,突然一声粗喘响在耳边,瞿染姒苍白的面容蓦地红了。

    “你!”瞿染姒恼怒地轻呵,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会因这人而脸红恼怒,身体已经快了一步做出反应。

    收拾好松垮的衣襟,只听“砰”的一声,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浑身陡然一热,扶烺意识到被突然掀翻到水里,惊恐地胡乱挣扎起来,脸色憋得通红。

    他自幼畏水,师尊真的不记得他了?难道这一世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挣扎半晌,扶烺终于发现水深根本淹没不了他,才镇定下来,撑住了身子。

    他狼狈地抹了把脸,眼前清晰起来,就见瞿染姒从洞内飞掠而出,只留下一抹白色的残影。

    扶烺委屈起来,这下可好,给师尊留下了一个登徒子的印象。

    如愿见到了想见的人,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不过他至少确定了一点,师尊身子还算康健,喜怒哀乐影响着他,不再如前世般像个提线木偶。

    只是如何跟师尊说丹药的事呢,师尊,不记得他了……

    明明上一世不是这样的,难道随着自己的重生,其他事也会随之改变吗?

    落寞地回到住处,天色暗了,外面天寒地冻,被水浸湿的衣服结了冰,扶烺冻得瑟瑟发抖。

    一进屋,封锦三人正在打坐,看样子是为了明天的比试在努力修炼。

    扶烺没多关注他们,脱了外衣飞快洗了个澡,就仰躺到床上准备休息了。这一天历经了大起大落,阖上眼没多久就沉入了梦乡。

    夜幕褪去,斗转星移,天将破晓。

    一夜休息过后,扶烺浑身舒畅轻松,找出衣裳准备换上。

    在院子里舒展了下拳脚,又去提供朝食的地方用了早膳,期间遇到了沈玉卿,与他交谈片刻,扶烺看了下天色,也差不多快要到比试的时辰了,于是朝着比赛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