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渔村炊烟阵阵,一派祥和。远远可见,家门口篱笆上的三角梅开的热热闹闹,如她离开时一样。

    晏诗风风火火的越过柴扉,猛然推开房门。

    姚珂稳稳往灶里添柴,转头看见是她,责怪的白了一眼,“做什么这么莽撞,屁股被火烧着了?”

    晏诗看见姚珂面色如常,家里也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心中方定,转身将门掩上。这才赶忙问道,“娘亲你没事吧?”

    姚珂一愣,“我有什么事?”

    “王县令他……来过吗?”

    姚珂闻言脸色一冷,“来了。”

    晏诗心中一紧,果然……忙紧张的打量姚珂,正要问,却见姚珂接道,“被我打回去了。”

    “打回去了?娘亲你没事吧?”

    “没事,你别管了,赶紧洗手吃饭吧。”

    利落帮忙的晏诗,巴巴望着姚珂,心中好奇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原来自晏诗走后没多久,王传山就转了回来。一副姚珂不开门就不走的架势。姚珂才在院中见了他。几番下逐客令都无济于事,反倒那王传山越来越得意忘形,出言不逊,还欲伸手呷戏,结果被忍无可忍的姚珂响亮的一巴掌给打了个正着。那松弛的老脸霎时就肿了。旁边不知哪家还窜出一条大黑狗,龇牙咧嘴冲他吼。那王传山才老羞成怒,在其他人偷偷的嗤笑声中拂袖而去。

    临走还放了句话,“不识抬举。”

    刚说完迎面就见一桶粪水泼来,原是隔壁赵婆婆在浇菜地,人老收不住。要不是他收脚快,准淋一身透透的,可下摆多少还是溅上了点。那个味道,全村人看见他都捂着鼻子。

    一番讲述下来,直听得晏诗又气又笑。心下又是庆幸,又是内疚,她若是不一心想着自己,应该早该发现县令的心思不纯。懊恼之下她一把抓过姚珂的手,拿开筷子,细细查看,“娘亲手疼吗?我给你吹吹。”

    姚珂反倒揉了揉晏诗的脸,“又贫,我没事。吃饭吧,要凉了。”

    傍晚晏飞回来就脸色铁青,路上都听人说了。这两天妻子女儿连续被人欺负,心里早憋了一股火。他不发威,旁人倒是压到他头上来了。开口便道,“明天我不出海了,我倒要看看,这畜生还敢不敢来!”

    “爹你别担心,有我在呢。我再也不离开娘亲了。将她护得好好的!”

    “王大宝是故意缠着你的?”晏飞听说就觉得不对。

    晏诗想了想,“他应该,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