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梅身体一直不好，她清楚自己的病情，不是吃药或者动手术就能好转的。
所以她没有把瞿国良给她的那笔钱继续往这个无底洞砸，而是不顾医生劝阻执意办了出院，当天买了张去榕溪的火车票。
没有给儿子提前打电话，也没有联系瞿国良，这个活了几十年没有踏出过南云镇的女人第一次孤身去往陌生的城市。
没有别的，就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里，来见一见他曾经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呼吸过的空气。
可梁玉梅才出火车站，就明显感到身体的不适。幸好热心的路人及时发现不对，帮她叫了救护车，又通过她身上那部破旧的手机联系了亲属。
接到电话的时候，瞿斯年正跟着瞿国良在应酬。梁玉梅正被送往医院命悬一线的消息来得毫无征兆，犹如寒冬一桶冷水兜头泼下来，寒意顺着他的头皮渗透到了骨髓。
瞿斯年头脑“轰”得空白，什么失态什么后果都顾不上了，推开拦住自己的瞿国良就往外跑。
下了出租车一路狂奔到医院，他看见母亲紧闭着双眼被推进抢救室，面色好像被抽干了血液一般的惨白，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他心里万分焦急，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如同瞿国良要把他接走时那样束手无策，傻愣愣干站在原地。
心脏不断下沉往下沉。
当初瞿国良要来接走瞿斯年，得知瞿国良“交易”的筹码是给梁玉梅一笔足够支撑昂贵医药费的钱，瞿斯年沉默着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他一直知道梁玉梅太累了，他想让她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哪怕他不能继续待在她身边。
可现在母亲不应该在医院里待着吗，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每一分一秒的流逝，对瞿斯年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他根本不敢想象手术万一失败的后果。
万幸的是，上天好像听到他的祈祷，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时，如释重负地笑着告诉他手术成功了，等过几个小时情况稳定就能进去探望。
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腔。砰砰砰，瞿斯年找回自己真实的心跳。心酸、庆幸、疲倦、愤怒各种复杂情绪铺天盖地地涌上来，汇聚成冗长的浊气从口中呼出来。
不过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昨晚饶清玫又吵得他一晚没合眼，紧接着要去应付形形色色的商人，长达二十几个小时的精神高度紧绷。
一沾椅子，瞿斯年就抵不住疲惫睡去。
***
浑浑噩噩，他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
所以她没有把瞿国良给她的那笔钱继续往这个无底洞砸，而是不顾医生劝阻执意办了出院，当天买了张去榕溪的火车票。
没有给儿子提前打电话，也没有联系瞿国良，这个活了几十年没有踏出过南云镇的女人第一次孤身去往陌生的城市。
没有别的，就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里，来见一见他曾经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呼吸过的空气。
可梁玉梅才出火车站，就明显感到身体的不适。幸好热心的路人及时发现不对，帮她叫了救护车，又通过她身上那部破旧的手机联系了亲属。
接到电话的时候，瞿斯年正跟着瞿国良在应酬。梁玉梅正被送往医院命悬一线的消息来得毫无征兆，犹如寒冬一桶冷水兜头泼下来，寒意顺着他的头皮渗透到了骨髓。
瞿斯年头脑“轰”得空白，什么失态什么后果都顾不上了，推开拦住自己的瞿国良就往外跑。
下了出租车一路狂奔到医院，他看见母亲紧闭着双眼被推进抢救室，面色好像被抽干了血液一般的惨白，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他心里万分焦急，可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就如同瞿国良要把他接走时那样束手无策，傻愣愣干站在原地。
心脏不断下沉往下沉。
当初瞿国良要来接走瞿斯年，得知瞿国良“交易”的筹码是给梁玉梅一笔足够支撑昂贵医药费的钱，瞿斯年沉默着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他一直知道梁玉梅太累了，他想让她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哪怕他不能继续待在她身边。
可现在母亲不应该在医院里待着吗，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每一分一秒的流逝，对瞿斯年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他根本不敢想象手术万一失败的后果。
万幸的是，上天好像听到他的祈祷，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时，如释重负地笑着告诉他手术成功了，等过几个小时情况稳定就能进去探望。
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腔。砰砰砰，瞿斯年找回自己真实的心跳。心酸、庆幸、疲倦、愤怒各种复杂情绪铺天盖地地涌上来，汇聚成冗长的浊气从口中呼出来。
不过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昨晚饶清玫又吵得他一晚没合眼，紧接着要去应付形形色色的商人，长达二十几个小时的精神高度紧绷。
一沾椅子，瞿斯年就抵不住疲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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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他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