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妈也是啊,”叶倾说:“只不过我爸腿脚不行了,不能干了,我妈才出去工作的,不然她也只是在家里做做活儿而已。”

    “不听你妈的,”程幼无语道:“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养你一辈子?外面这么多漂亮姑娘我凭什么养你一辈子?”

    程幼说的难听,可也是实话,他自己就是这样,不过叶倾是个小孩,他愿意带带他尽个老大哥的责任,“听哥的,还是得自己有本事,自己养活自己,过什么出了事你连去的地方都没有的日子?你自己给我出息点,看看你哥,一样的地方出来的人你哥现在走到什么高度了,你做他妹妹差也不能差太多,咱有底子怕什么?念个屁的书,不是那块料咱就整自己擅长的,跟哥混,吃点苦,以后过好日子,听见没?”

    叶倾是幸运的,没有多少人出来就碰得到这样的贵人,有人有能力一辈子也碰不到,她全凭她哥的面子,否则这辈子她都将在泥潭挣扎。

    那个镇子上的人已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和传统,没人给他们灌输新的思想,没人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早就变天了,也许有人这么做过,但是一人的绵薄之力如何打败世世代代的固有观念?那是被遗忘的地方,被遗忘的人群,有人守着那样的日子愚昧中自觉快乐,有人忍受不了拼命闯荡逃出了牢笼。

    外面的人同情里面的人,里面的人看不透外面的人,两个世界里,两种人生,两种观念。

    自古就不少这样的对比。

    向秋在前面走着,忽然被小东西砸到头,操了句看向地面,是一个瓶盖,他再往前看过去,一堆人聚集着围着酒台欢呼,貌似在举行什么活动。

    溢出瓶子的白沫,洒到四处的酒水,男人女人兴奋的尖叫,还有摔响瓶子的潇洒,每一个背影看起来都如此迷醉,像是将酒吧搬到了室外,夜晚的狂欢时刻。

    “妈的。”向秋骂了句,捏起瓶盖在手里,就要上前操事,沈岐跟了过去,没等到向秋抓人,他先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向秋暴喝道:“谁砸的给我站出来!”

    他这个暴脾气,吼出来四周立马就安静了,小年轻们回过头,纸醉金迷的脸上出现了突兀的情绪,莫名其妙的一起看着来操事的人。

    可能是觉得他们人多,每个人都丝毫不惧的望着向秋,很是挑衅,这在向秋看起来很是欠打。

    “哥?”人群中,从女人堆里挤出一道身影来,叫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岐,沈思远脸上一道道口红印,衣服也乱糟糟的被酒水打湿,看起来就是那副流氓痞子的气质,实在好认。

    “秋哥也在?”沈思远看着向秋,然后搂上去说:“哎呦秋哥,大伙一起玩没注意嘛,干嘛发脾气呀,请你一起来不来?给赔罪了。”

    向秋看见沈思远,就没话了,无奈的放下手,推开了人。

    沈思远那痞子德行,后退几步,笑的欢欢的,身后有人问道:“沈少爷,这都谁啊?”

    沈思远冲后面摆摆手,叫她们别多话,屁颠的凑上去,操着裤口袋,逼格十足,“哥,你怎么来这儿了?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沈岐看看他身后的一群女人,“你场子摆这里来了?”

    沈思远回头道:“一直都这儿,哥你就是没来过,不知道,这儿人多,热闹,氛围比吧里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