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们这些人,说起来话来一个比一个狠,动不动要屠日灭美的,见人哭几声就不行了?”邬德冷着脸,对着袁秋实说,“谁哭就狠狠的揍,揍到不哭为止。(看到)”

    小袁果然年纪轻,下得了手,棍子劈里啪啦的下去。熊卜佑吼着:“不许哭,都给我站好了!”

    邬德知道这五个人连佃户长工这样的级别都混不上,属于旧中国农村里最低级的短工,一个佃户还有房屋,有一点虽然不是自己的总算还能有点收成的土地;长工起码也有个棚子栖身,粗粮管饱。这些人真所谓是上无寸瓦下无一垄,吃了这顿没下顿的穷苦人。他心中浮起一丝同情。但是,他很快就将这同情抹去,同情对穿越者来说是奢侈的感情,他们来到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时空,一切的一切都要用他人的血肉去铺垫,奴役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些人将来如果能活下来看到穿越大业成功的日子,多半还要吹嘘自己从龙最早,子孙后代都要为祖宗这段当奴隶的日子而自豪,说不定还会著述立说上电视签名售书,讴歌穿越众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至于会不会被人抽耳光就很难说了。

    俘虏们经过刚才的一番棍棒相交已经服服帖帖,一个个低眉垂眼,不敢抬起头。每个人都清楚,这位便是管他们的头目了。看样子暂时是不会要他们的小命,那么今后日子便取决于这个头目的个人好恶了。这些海贼,连官府的王法都不怕,何况几个小民,杀个人不等于捏死个苍蝇。

    “今日第一次见面。从前往后,你们就是我穿越众的人了。”邬德提高嗓音,“我说什么就得去做什么!好好干活,二餐一衣总少不了你们。否则……”他冷哼了一声,“从明天起,这位熊头目不会再在一旁帮你们传话,我说话,你们听不懂一次,二次,我可原谅,第三次还听不明白,立刻拉出去砍了!这等废物,留着做什么?!”他说得声色厉疾,熊卜佑也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大概想准确的传达他的精神。

    语言沟通是穿越众和当地劳工的最大障碍,邬德当然不可能时时刻刻把团队里唯一的翻译带在身边,论到快速学习的效果,严厉粗暴比循循善诱更有效。

    俘虏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安的神情,但是在他目光一扫之下,都把脑袋垂了下去。

    河马在旁边小声说:“这样老是杀人来威胁不好吧?万一学不会咋办,真杀人?”

    邬德对他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冷笑道:“那就杀呗。”

    河马的脖子忽然有点发冷,他深知人的暴虐本性在没有制约的环境下会放大到什么样的程度。

    “现在点名,叫到名字的要应一声‘到’!这是你们要记住的第一个规矩,一点不到抽四十藤条,二点不到抽八十,三点不到抽二百。”

    “王田!”对着名单,邬德叫了第一个名字。

    “啊?”回应的是个矮个子,估计也就一米五十左右,看年龄大概二十出头。

    “说‘到’!”小袁配合默契,笞棍已经抽了下来。

    被棍棒纠正过来的王田赶紧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林兴!”

    应声的人声音很大,语音却还是听不明白,这个人看起来高大些,身材也比较健壮,虽然头低着,但是邬德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不驯。

    “我听不懂。”邬德决心打掉他最后的一点不驯,一挥手,又是一顿乱棍,直到他比较正确的喊出了“到”。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接下来的三个人都能比较准备的喊出这个“到”字了。基本有点样子之后,就由邬德带队去上工,他即当警卫又监工,两不误事。工地上其实也不少这几个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