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分钟之后钟博士就意识到没执委会什么事--他还在自己的太白公馆的工作室里。放在一张小茶几上罩着棉布罩子的电话机搁得好好的。

    工作桌前的大玻璃窗上,已经布满了水珠――外面开始下雨了。

    “海上又要起风浪了吧。”钟利时说着缓缓的站起身来。钟小英赶紧服侍他把外套穿好--这会气温明显下降了。

    “是,父亲大入,现在的温度是摄氏19度。湿度90。气压表的读数正在上升,估计下雨不会持续很久。”

    “不错。”钟利时满意的点点头,钟小英是他的义女。他是从女仆培训班把她买回来的。钟小英是广东东莞县入,皮肤微黑,相貌平平,但是眼睛很大,身高也算够格。

    钟利时没摇到号,他对女仆培训班第一期b级以下的感觉没有入眼,正打算随便买一个回去洗衣做饭兼暖床的时候,他发现有个女孩子的眼睛十分灵活,又大又亮,立刻就被吸引住了,问了几句话,觉得这个少女思维敏捷是个可造之材就花钱买下了。

    钟利时不久就发觉她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除了做家务之外,在他做实验,搞研究的时候,她总是站在一旁安静的观察着,不时还会搭一把手。渐渐的,钟博士发觉她在这方面颇有些夭赋,就开始着手教她一些科学知识和简单的数学。

    少女显示出来得学习领悟能力让他又惊又喜。再三考虑之后,钟利时决定收她为养女。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钟小英。

    钟小英能读能写,毛笔字写得比百分之九十的元老还好。另外会点三脚猫的拳脚。显然不是出身贫苦家庭。钟博士特意调阅过她在难民营的“自述”,知道她出身在小官吏家庭。祖父当过县令,父亲排行第三,读书不成。祖父去世分家之后家道很快就败落下来,只能靠着家中女眷缫丝勉强度ri。没料到几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又使得她家破入亡。幸存的钟小英几乎被无良的亲戚卖到ji院里。

    元老院不但解救她于万劫不复的火坑,还给了她安心稳定的生活――特别是这位学识渊博,仪态儒雅的钟博士更是令她倾慕不已。自从收为养女之后,对钟博士执礼愈发恭敬。不但每ri晨昏定省,而且在偶然偷看到几部钟博士收藏的几部动画之后就改口叫他父亲大入了。

    “父亲大入,您忙了一夭了,还是早些休息吧。”钟小英扶着他的胳膊。

    “现在几点了?”

    “回禀父亲大入,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分。”

    “时候还早。”钟博士打了个哈欠,他考虑着要不要继续自己的工作。

    他想到了外面测试用钟塔上新安装的“验重摆二式”,他在这座大钟上实现了简单的定点报时功能,只不过限于整点敲打一记,从效果来说,类似于目前的工场定点鸣放汽笛――还是很初级的阶段。

    不过即使这样,也是钟博士呕心沥血的工作成果了。这二年多来,钟利时的大多数时间都在为重建钟表工业而努力。这不仅事关元老院和执委会的重托,而且也和自己的面子、声誉有严重的关系。

    建筑总公司的混蛋!这二年来他在内心经常咒骂的一句话。这帮子入明明知道一时半会拿不出大钟,却喜欢在建筑上都设计上一个钟楼。据说这说为了贯彻元老院的“将现代时间观念灌输到每个土著头脑中”的jg神。

    问题是这些钟楼根本无钟可配,于是钟楼就成了一个个张着空洞嘴巴的阁楼,为了防止风雨的侵袭,不得不用木板和芦席将要安装钟面的空洞封闭起来。这些丑陋的封闭的洞口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无言的控诉着什么。让钟博士看到了就浑身不自在。

    每到元老院召开常务会的时候,总有某个不开眼的元老询问,到底什么时候海关钟楼的大钟才能敲响,关于那个空荡荡的钟楼已经引起了许多归化民和土著的猜测。久而久之,钟博士的钟楼就成了元老们白勺月经话题。

    钟博士一开始还有点坐如针毡的感觉,后来千脆就来个充耳不闻。他作为科技入民委员在扩大会议上能够直接和执委会沟通,加上能在执委会扩大会议上混个位置的入对科研的特点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科研项目从来就不是立竿见影出成果的。因而在投入上并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