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朱鸣夏一直y沉着脸,黄熊看的心里直嘀咕,不清楚首长到底在想啥。那就是正儿八经开战。孔有德李九成非得调集大军来和我们战个你死我活了。打他们当然没什么――易如反掌。但是我的目前任务毕竟不是和叛军作战,不然拿下黄县可比我在这里晃悠晃悠收集难民简单多了。”

    元老院介入胶东半岛后对历史造成了较大影响。屺姆岛的难民营虽然在外界看来不是军营,但也有成千上万人在那聚集。好听点是难民,直白点就是潜在的大群匪盗。在当时人看来。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就算不是匪盗也不会是什么好鸟――万一哪天吃的不够,冲出来那就是人形蝗虫。

    叛军在占据登州后不久,随即就向黄县攻来,准备以黄县为据点巩固自己后方。向莱州的攻势是为了拓宽活动范围。攻占黄县则是为了保证在登州外围拥有可靠的支撑点――朝廷一旦要进剿,第一批官兵肯定会从黄县方向来攻。

    因为屺姆岛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难民,所以这次攻打黄县的叛军不仅比历史上记载的更多。而且叛军在攻下黄县后更积极的捕捉壮丁用来充实自己的实力。自己如果不出来主动去接这些难民,只怕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会被通通抓走。朱鸣夏把这次收集戏称为“掠夺小弟大作战”,他要做的就是在尽量不交战或者少交战的情况下,从对方的鼻子底下掠夺人口。“直接ri翻叛军不就可以了!”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这样哀嚎。

    收容队在朱鸣夏的吐糟中来到一个废弃村落,这个村落建筑相对完好,还有破烂不成样的篱笆和勉强可辨认的土墙。如果当地能补充水的话在这里设营比较合适。朱鸣夏当即命令派出搜索队进村进行搜索。

    “村落里没有人!有水井――”侦察兵犹豫了一下,“水井里被人丢了尸体。没法用了。”

    派去进入村庄进行搜索的侦察兵王七索报告着。他是本地盐枭出身,登州和周边地区方言都能说,而且颇为聪明伶俐。训练成绩很不错,所以朱鸣夏就选他到挺进纵队里当了一名侦察兵,专门辅助正规军的侦察兵在当地进行活动。

    “看来叛军已经来过了。”朱鸣夏说道,向水井内丢入尸体,等于是破坏了当地的生存必须条件,迫使当地百姓逃散――就算有人侥幸没被叛军抓去,也无法继续留在村子里。

    朱鸣夏毫不怀疑,要不是最近一直下雪,难以引火,叛军多半已经将村落彻底的焚毁了。

    不过这里倒是一个合适的中继营地。没有干净的水源的话,从地面收集积雪勉强也行――只是要燃料,那就只有拆毁房屋了。朱鸣夏心想,反正这村落里的百姓也不会回来了。

    他下令留下部分人员驻防,包括沿途收集的一部分难民,都安置到空屋内生火取暖。让他们暂时休息。其他人用村中的杂物和部分轴重堆成山寨版街堡封锁东西两端,在村落南北两侧埋设地雷防备偷袭。

    他自己带领大部队继续向前,手中的骑兵全部派出,主动接触最大的难民群,遇到小股敌人就直接歼灭。朱鸣夏估计:叛军很可能会派出少数骑兵对难民进行ā扰,拖慢其行进速度,方便后续部队捕捉,当然也可能只是有些散兵会跑出来抢劫。

    冰冻的山东大地,一百多个难民蜷缩在一起,还有好几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从他们的伤口中汩汩流出,十几个刽子手正骑在马上开心地打量着自己的战利品。他们是孔有德手下的叛军,像他们这样的骑兵还有另外好十来股。大肆外出活动的目的只有一个:抢劫难民,年轻漂亮的女人掠夺走,随身的财物抢走,其他的则无所谓死活。这种劫掠有时会淘到好宝贝,也没太多风险,不少叛军很乐意如此。

    为首的一个秃眉汉子第一个跳下马,想仔细打量打量难民中的女g,但是所有人都低头蜷缩,勉强抓起头发强迫抬头也是乌眉黑烟的让人瞧不清楚,顿时火冒三丈,提刀又砍死两个难民,他咧开大嘴吼道:“nǎǎi个熊的,女的赶紧到大爷这来,再磨叽老子一刀一个,通通把你们砍了。”

    说着就把刀提起来,想砍杀第三个人,这刀还没砍下去,有人在喊:“骑兵!”

    秃眉顺着声音望去,百多丈外,有一小队骑兵正在缓步向着他们奔了过来。秃眉丢下难民赶紧提刀翻身上马――马上的视野要好一些。

    秃眉过去在辽镇亦是骑兵,在辽东和满清交过手――虽说打一仗败一仗,但是凭着自己的驭马之术和掌握最佳时机逃命的本事,总能安然无恙。

    凭着这逃命的本事,他累功当上了都司――然而毛文龙当初在皮岛授得官身太多太滥,所以他死后东江将领的正式官衔都要低好几级,秃眉不过是个把总。

    多年逃命的经验使得他对敌人颇为慎重,特别是骑马的敌人,因为逃命的骑兵最大的威胁就是追击的骑兵。

    双脚在马镫上用力,直立起身子,眺望过去只见这些骑兵不穿盔甲,装扮从未见过:外披灰è的斗篷,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正以双列纵队向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