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德看到郑月娥谈笑自若,恢复了当年辣妹子的神采,不由得举杯微笑。一扭头,看到自己的堂兄黄熊,正自个儿闷闷的吃着菜。自己媳妇也躲在厨房里不出来,只默默的干活。

    “大哥,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来一起喝一个吧。”黄安德忍不住去劝酒。黄熊微微的叹息了下,和黄安德喝了一杯。

    “大哥你怎么显得闷闷不乐的?”

    “不瞒安德兄弟说,最近哥哥我进总参的战术培训班里了。进班里一看,里面大多都是比我晚参军的――按说咱也是最早的保安团的人了。当年澄迈大战咱没有赶上,真是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啊。”说着又喝了一口闷酒,重重的叹了口气。

    黄熊的事情,黄安德最清楚的:第二次反围剿没赶上,后面的夏季觉醒也没参加,叙功就比同期差了不少。好不容易挨到了参加发动机行动这样的大行动,结果他这一队,因为没有管住自己,都没有得到晋升,反而给弄到了济州岛当白马队,又错过了后面打郑家的行动。

    不过由于他们人人都捞了个老婆,在男多女少的临高,这事儿是好是坏还真不好说。黄熊的夫人王保儿,听见自己的老公说到这事儿,也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应声。

    黄安德便安慰黄熊:“老哥你不是娶了老婆嘛,如今老婆现在也有了喜,赶明儿生个儿子,比升官强!”

    “安德兄弟,别看我娶了媳妇儿,但是官没升上去,房子没分到,要买也不知道要排队到猴年马月,现在我们还得睡宿舍呢。我自己好说,媳妇儿有身子住集体宿舍,别人嫌弃,我也不放心,再说生了孩子之后怎么办呢?总不见得继续住宿舍……”

    黄熊夫妻和朱四夫妻差不多,都是平日里分居,休假日才能相聚。怀孕之后,再住集体宿舍就诸多不便了。王保儿为此最近老和黄熊闹别扭。

    自己买地盖房子,在临高根本不用想:除了过去的土著有一部分土地之外,几乎所有土地都是元老院的,企划院不但控制着县的土地规划,而且从不向个人出售宅基地,除非有土著愿意向他们出售宅基地:那价格黄熊是根本负担不起的。

    王七索道:“黄大哥就不能申请房子么?最近咱们警备营刚给军官分了房子。黄大哥是老保安团的资历,比咱们营资格最老的连长都长了。”

    “咱们是野战部队,怎么能和你们这样的羽林军相提并论?我是申请了,可是营里申请的军官多得去了。虽然我年资高,可是没打过几回仗,积功的分数也不够。只能慢慢排队。听联勤的小谢说,轮到我至少要到明年了。”

    “黄大哥你好歹是保安团的老人,最早跟着首长从龙的,怎么也得有点优惠吧。”王七索边吃酒菜边说道。

    “首长那还记得咱们呀。如今元老院家大业大,兵强马壮……”黄熊喝多了,不免牢骚满腹。他最近在总参战术培训班里接受培训,原本是准备升官的好事。去了之后看到很多资格比自己晚很多的人在军衔职务上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在自己之上。虽说讨到了老婆,心中难免有些吃味。何况为了这个老婆犯了纪律,住房也没有分到,让来到临高后的王保儿时不时要念叨念叨:“我家官人也算为首长立了大功的,别家都有房子,为啥我家就没有。还得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

    “还有这里也没有什么开蒙的私塾,以后孩子可怎么进学呀。”听到夫君的念叨,在厨房里久不说话的王保儿也插了嘴。

    “进学,倒是好办,首长们也有学校,你黄熊大哥是军官,孩子进学不要钱。弟妹尽可以放心。”黄安德也知道的临高地皮很贵,住的紧张,便没敢接黄熊的话头,顺着弟妹的说了几句。不过话头一开,黄安德从登州带出来的弟兄们牢骚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