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维扬在招新桌子前停留,诗社的小姐姐立即招揽道:“同学,加入诗社吧。复旦诗社从1981年就创立了,有着深厚的底蕴,更走出了一大批著名诗人。在这里,你能找到无数喜欢诗歌和的知己,我们会定期举办赛诗会,还要跟其他学校的诗社进行友好交流……”

    听小姐姐说了一大堆宣传词,宋维扬摇摇头,直接走开。

    诗歌,已经没落了。

    曾经的复旦诗社招人,根本不需要说这么多,他们光是收入会费都忙不过来。诗社举办诗歌朗诵会的时候,只需在中央食堂贴个告示,学生们就得提前好几个小时去占座,连门窗和过道都站满了人。

    复旦诗社选社长也很有意思,开学之初就举办新生赛诗会,拿到第一名那个新生,基本就是下一届的社长。

    可惜,到了80年代后期,中国诗歌走向衰亡,复旦诗社也风光不再。

    中国社会迎来转型期,人们的价值观开始裂变,浪漫主义朝着物质主义不可挽回的奔去。学生们关注的焦点,不再是个人理想与国家命运,而是在现代社会生存的矛盾焦虑。

    海子的伟大,是他在中国诗歌的衰败期扛起了一面大旗,而当这面旗帜倒下,也宣告着一个诗歌时代的落幕。

    宋维扬继续溜达,看到武术协会和空手道协会,让他感觉蛮有意思。

    武术协会的那张招新桌子前面,有好几个学生正在填表格,而空手道协会则门口罗雀。后者是去年才创立的,外加跆拳道在中国还不太出名,几乎对学生没啥吸引力可言。

    换成十年之后,情况估计刚好相反。

    突然,宋维扬看到有张桌子围满了人,旁边还站着个金发碧眼的大洋马,他立即好奇地走过去。

    大洋马微笑招手,对宋维扬说:“哈喽,泥嚎,换莹嫁入易贱社!”

    宋维扬听着有些别扭,用英语问:“你会说英语吗?”

    “当然,我来自美国。”大洋马说。

    “你们这社团干嘛的?”宋维扬问。

    大洋马道:“我们是一个笔友协会,通过书信方式进行交流,我可以给外国朋友写信哦。”

    宋维扬凑近了一看,得,原来叫“依笺社”。这个社团是今年刚创办的,不仅可以交中文笔友,还可以跟留学生院的老外交笔友,难怪能够吸引这么多新生——又能练习英语,又能认识老外,一举多得啊。

    再看以练习英语为目标的“美芹社”,那就凄惨许多了,老社团完全被新社团抢走风头,只因新社团有个大洋马站岗。

    “同学,加入科幻协会吧,我们可以带你看ufo!”一个猥琐男扶着天文望远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