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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知道他这哥哥有很多种整人的方式,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这一种。他刚醒不久,在桌子上趴了几个小时,现在腰酸背痛,实在是无力吐槽。

    “不想写检讨可以换成关禁闭,支队很民主的。”宁致站在桌子另一边,抱着双臂,满满一脸的恶劣。

    宁远更加无语,翻过手去敲背,趴在桌子上试图装一会儿死。宁致却不依不饶的,趁着递热毛巾的间隙还调侃他,“怎么样,选一个吧。”

    “哥……”宁远擦了手又去翻手机,发现此时已经接近早上八点。他昨夜匆匆回来,忘了给手机充电,硬耗了二十几个小时,电池的电量已经濒临枯竭,右上角挂着一道红杠,醒目极了。

    他连忙去翻充电器,宁致却眼疾手快抢了数据线,“远远你记得在支队要喊我队长。”

    “那请宁队也叫我宁法医。”宁远此时此刻有种把热毛巾扔到这人脸上的冲动,意识到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到底忍住了。

    宁远懒得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辩,拿了毛巾往浴室走,宁致也一路跟在后面,像跟屁虫一样。

    法医组的浴室虽然每天都在仔细打扫,消毒也很严格。但毕竟情况特殊,平日里,大家都有或多或少的避讳。

    到了门口,宁远伸出胳膊把人拦住,“大清早的,宁队闲着没事干吗?”

    宁远头发乱着,一脸的“气急败坏”,宁致忍住没笑,指了指自己眼下的位置,在弟弟发火打人之前跑了。

    宁远起初还有些莫名其妙,进了浴室被镜子一照,看到眼下那个顽强的小黑点,这才明白宁致刚才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这人就是切开黑,对上自己人也能奉上毫不留情地嘲讽。宁远恨恨在脸上搓了几下,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儿都埋进水里。

    简单收拾完,宁远到了一楼大厅,路过问询室的时候往里看,果然发现里面早已坐了人,且不知道已经多久了。透过单向透视镜可以看得很清楚,那人与昨夜留在员工资料上的照片很像,正是林云。

    他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灰色的长袖工装。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道在朝对面说些什么。蠢哥哥在对面坐着,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人模狗样。

    宁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嗯……因为两件事。

    又过了一会儿,接近九点钟,队里的民警都陆陆续续来上班,包括临床门诊那里的师兄,宁远看见了,就挥手示意,把人拦了下来,“师兄,这里。”

    “早,”许现对宁远今天不踩点儿过来上班还觉得有几分意外,只不过没表现在脸上,他指了指楼梯口示意宁远边走边说,“怎么了,是有人需要做伤情鉴定吗?”

    宁远没说话,指了指审讯室那边,许现见他的动作,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