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对着月姑神位拜下,口称:“请月神保佑我取中今年制科状元。”

    女眷们:“……”

    林嘉蕙虽然心气不顺,想要挑衅林福,她巴不得林福落榜才好,可想想林福的杀伤力,到底是作罢了。

    自从林福封了郡君后,林嘉蕙的日子更不好过起来。

    这两月间,聂氏不时去各种宴席,想早早将林嘉蕙的婚事定下,好放下一直悬着的心。然而各家夫人问的都是林福,她一旦说起“自家四姑娘”,那些夫人就笑笑换了话题。

    林嘉蕙终于深切感受到身份改变所带来的巨大变化,心中苦涩与悲愤交杂,将她撕扯得痛苦难当。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是她的!

    侯府嫡女是她,阿爹阿

    娘是她的,所有宠爱是她的,郡君也该是她的!

    如果没有林福,如果不是林福,她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林嘉蕙愤恨地看着拜完月就走了的林福,心中暗暗发誓,她不会一辈子都让林福踩在头上的!

    八月二十六,制科在礼部贡院举行,考帖经、时务策、农策三场,阅卷的官员也是按照三场顺序阅卷,帖经不过,后面的写得再好也不会看。

    林福心说:还好,填空题而已,虽然背书背得脑阔痛,但总比考诗赋要好。作诗什么的,自己那打油诗的水准,真的会挂科。

    开考当日一早,林福身着绯色交领襦裙,头发梳成单螺,没有戴任何首饰,在全家的护送下,到达礼部贡院。

    一下车,来应制的学子们小小一阵骚动。

    林福扫了一眼偷看她偷看得明目张胆的学子们,不感兴趣的回过头,从秋夕手中接过考蓝,里面装了笔墨砚、蜡烛、吃食、大氅等各种物品。

    “好好考,别紧张。”林尊拍拍女儿的肩,可显然,明明是老爹更紧张,不停捋自己的美髯。

    林福玩笑道:“放心,等我给您拿了状元回来。以后别人再提起咱们家,都会说‘史上第一女状元府上’,以后您就是‘史上第一女状元之父’。”

    林尊:“……”

    完全不紧张了,只觉得女儿脸皮怎么这么厚,这都是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