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芩被她凶巴巴的眼神吓了一跳,嗫嚅道:“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她说着,越想越委屈,明明是林福这臭丫头的错,居然还敢凶,还有理了是吧。

    这么想着,她又理气直壮起来,挺胸抬头瞪林福,像只骄傲地小公鸡。

    林福暗叹在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你叫我什么事儿?”

    “王家表姐说一起作画,你别一个人在外边儿坐着了,跟我们一起来耍呀。”林嘉芩指了指水榭里已经铺好的纸笔。

    林福听了

    就用“你没毛病吧”的眼神看林嘉芩,都不在长辈面前了,有必要维持塑料姐妹情吗?

    “走吧,一起来嘛,你一个人多无聊,祖母知道了就该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看顾好你了。”林嘉芩拉着林福的胳膊,把人往水榭里拉。

    王绿蓉看两人进来,热情地过去挽住林福的另一只胳膊,将她安置在中间的一个矮几前,解释道:“咱们以两炷香为限,以花为题,画上一幅画,交由大表兄评判,大表兄选出的画得最好的人有彩头的。”

    林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张长案上放了不少的珠翠环佩,都是各人出的彩头。

    卫国公嫡孙女戚文瑶说:“林五娘,咱们可都拿了彩头,你的彩头呢?”

    小姑娘们还挺争强好胜的。

    被赶鸭子上架参加比赛的林福贡献了一个青玉手钏。

    然后,线香燃起,众人皆埋头作画。

    林嘉蕙被安置在林福左后,她冷眼旁观着林嘉芩合着王绿蓉等人故意提议比赛作画,就是故意让林福那乡下丫头出丑。

    林福那傻瓜竟然看不透,不仅拿了彩头出来,还真提笔作画,她可别以为画几个墨团就是画了才好,丢的可是东平侯府的脸。

    林嘉蕙恶意的想着,嘴角噙着一抹笑,在纸上几笔勾勒出一朵玉簪花。

    要说林福知道自己被耍了吗?

    她还真不知道。

    她又不是真的乡下长大大字不识,五岁开始学画画,二十年的功底在那,人物肖像栩栩如生,手绘植物结构图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