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失望,心性、手段、谋略、智慧、胸襟样样不行,还轻易就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这样的储君,这王朝如何能交给他?!

    秦峥腿一软,颓倒在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皇帝轻轻摆手,让常云生把秦峥送回东宫。

    常云生将秦峥扶起来,秦峥回过神来猛地挣脱开他的手,猛扑到御案前,哭喊:“父皇,父皇,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xs63曾经也对父皇有过孺慕之情,可太多东西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了,母后凄凉死去、外祖家破人亡、父皇偏爱长兄,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究竟该怪谁呢?

    “太子来了。”

    一走进紫宸殿,御座之上就传来皇帝淡漠的声音,秦峥一凛,不敢再胡思乱想,叉手朝皇帝恭敬行礼,口称:“儿给父皇请安,吉寿延绵。”

    皇帝没有叫起太子,而是扔了一沓纸让他看:“先看看这些吧,然后好好想想怎么跟朕说。”

    常云生把纸拿给秦峥,他这才发现殿内除了自己、皇帝、常云生,再无第四人,连往常坐在梁柱后的起居舍人也不在了。

    他颤了颤,才接过那沓纸看起来。

    只一眼,他就看出纸上说的是扬州之事,然后他越看越心惊,还看了不到一半额头就已经大滴大滴冒冷汗,双目圆睁,瞳孔紧缩,拿着纸的双手颤抖得厉害。

    终于,他连纸都拿不住了,几十张纸纷纷扬扬飘落在地上,他抬头看向御座,满脸惊恐。

    “父皇……”他呐呐一声,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有许多的话,却说不出来。

    皇帝淡漠的声音传来:“这上面写的,可有半点儿冤枉了你?”

    秦峥不敢说话,低着头颤抖,冷汗将贴身的衣衫都湿透了。

    “呵……很好……”皇帝轻轻笑了一下,“这就是朕的太子,这就是朕的儿子。”

    “父皇,我……我……”

    “是朕把你教得这么蠢,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是慕容毫把你教成这样,还是罪人韩家把你教成这样!”皇帝猛地一拍案几,大喝一声。

    秦峥听到“罪人韩家”几个字,忽然就不抖了,他抬头看向皇帝,然后笑了:“哈哈哈哈哈……”

    皇帝皱眉。

    “父皇啊,父皇,儿有今日,一切不都拜父皇所赐吗?哈哈哈哈哈……”秦峥越笑越大声,状似疯癫,“你杀了我的母亲,囚死我的祖母,杀光了我的外祖全家,赶走我的恩师,不就是想看我今时今日这样么!你如此逼迫我,不就是想有借口废了我这个太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