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秋觉得这件事有点儿匪夷所思。

    出门的时候,萧雪扬是开开心心地离开的,黄盛是面色阴沉地离开的。

    回来的时候,萧雪扬是面色阴沉地回来的,黄盛是开开心心地回来的。

    虽说黄盛的开心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但是萧雪扬却是满脸的难过和后悔。

    现在这个萧家最受宠爱的小女儿正赖在他的房间里不肯走。

    “他!”萧雪扬一掌拍在桌子上,学得惟妙惟肖,“‘嘭’地一声把木盅按在桌上,特别得意地说了一句‘你输了’,我这双眼睛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他笑了的!”

    然后这人把手一伸,屈尊纡贵,亲自去将她面前的石片全揽了过来。

    众人鼓掌。

    萧雪扬恨得牙痒痒,把木凳推开,气冲冲地拎着药箱走了。

    黄盛这很明显就是在故意和她过不去。

    就凭他这手技术,赢谁不能赢,非要坐到她面前来羞辱一番才肯罢休。

    她夺门而出,门口的几位凑热闹的人纷纷挤过来问她见着人没有。

    “见到了,人很烂,骰子玩得更烂!”

    萧雪扬咬牙切齿,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中年人很茫然,要把手里的糖人纸鸢还给她,却被拒绝了。

    “我不想要了,送你吧。”

    这小姑娘进去赌坊一趟,就好像魂魄也丢在里面了一样,说罢便摇摇晃晃地走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赌博害人。

    方岐生在旁听完之后只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