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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珑守在风长栖跟前,眼圈儿红红。

    有生之年何曾有人这样叫过她一声“阿娘”,每每这时候,总要对白欢感恩戴德。

    这一段母女恩缘,若非是白欢成,如何会有?

    “可是有心事?”花珑轻轻地拂去风长栖额前乱发,心疼的紧。到底只有一十二岁,整日介对着这后宫的波光云翳,也不知有多少难处。

    “阿娘,为何这样难?”

    风长栖睁开眼睛,那双茶褐色的眸子瞬间集聚雾气,泪如雨下,“阿娘,为何这天下女子那样盼望进宫?这不是寻死么?”

    现在倒是许久未曾选秀了,以前倒是三年一选。大抵都是官家女子,前朝后廷本就是分不开的,那些女子指不定也是被逼无奈才进了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是日后悔过,却是再也出不去了。

    “是不是玉坤宫的人刁难你了?”

    “没有。”风长栖抹了抹泪,想到那玉无望说的话,心下犯难,“阿娘,那玉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是敌是友?”

    玉家?

    花珑摇了摇头,玉家的人秉持中庸之道,向来都是不偏不倚,从不偏私。怎能分出什么是敌是友?

    “玉家不会偏私。”

    “那玉家之人可会收徒?”

    “更是闻所未闻。”

    风长栖听着,心里生疑。难不成玉无望只是婉拒?为着不想帮她,这才说了这么个幌子来?那倒也不怕了,既然没有收徒的先例,她若是允了,那人反悔,也是她有道理,到时候他为着自身体面,想必也会双手奉上三千两雪花银。

    如此一想,风长栖由悲转喜,心里坦然,睡了过去。

    花珑见她睡得安稳,这才背过身子,悄悄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风长栖就匆匆忙忙往南湘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