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不敢相信百姓的日子竟然过得这么苦,二三两银子就要花用一年,比她一次打赏的零头还少。

    但她早就开始启蒙上课了,算数也还学的不错,所以她疑惑地问陈德海,“就算你每月给家里三百文,一年也有三两半的银钱,怎么你弟弟结婚还要问你拿银子,你们家里人都不干活的吗?”

    陈德海就一脸苦笑,“奴才是家中长子,但这些年不能奉养父母,替二老照顾弟妹也是应当。”

    “屁话!”长宁公主嘟起嘴,“你不是被父母卖进宫来的吗?他们既然把你卖了又凭什么还要趴在你身上喝血?”

    长宁公主愤愤不平,“虽然我们大晋讲求孝道,但是上慈下孝也不是说说而言,父母不慈何以子孝?难道你托生到他们家就活该被压榨?”

    她从小就是蜜罐里长大的,父皇母后给她准备的东西无一不精致,她自然对父皇母后也是极为有孝心的。

    这才是长宁公主理解的家人,所以长宁公主不理解,为什么世上竟会有这样的父母,他们就不心疼这个孩子吗?

    长宁公主气呼呼的走了。墙也不翻了,她觉得父皇说的没错,宫墙外面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陈德海叹了口气,公主说的话有理,但父母求到头上,他能怎么办呢?

    还好公主没怪罪,陈德海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看来以后值夜要老实些了。

    第二日虽然下了雪,但是天空上那一轮太阳红的耀眼,陈德海手里捧着五十两的赏银回不过神。

    “你小子交了好运,可别辜负了公主的栽培。”

    长宁宫的首领太监姜来福留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姜来福也是奇怪,公主今日竟过问起了昨日后半夜是谁守的门,这种事就连他也是不太在意的。

    没想到这一查,还真有一个值班的,姜来福摸不准公主这是要赏要罚就如实报了上去。

    没想到这小子运气好,被公主夸了一句忠心,不仅调到了殿内做殿前太监,还得了五十两赏银。

    等姜来福走远了,一个屋里睡大通铺的小太监们这才一窝蜂地涌上来。

    称呼都从小陈子变成了陈哥,嘴里说着好话眼睛盯在他手里直冒光,尤其是昨晚本应一同值夜的小路子。

    “陈哥,您这是走了谁的后门,竟能让公主亲自过问?”

    长宁公主并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从那以后她都没有再单独找过陈德海,但陈德海的忠心都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