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教的?不是我教的嘛。”爷爷瞪他一眼动手收拾棋盘。

    “你教什么了你教,沅沅明明是和我学的,悟性高。”

    爷爷悻悻醋道:“你就向着他吧,到底是隔代亲。”

    “去你的,还小孩计较。”奶奶推了他一把子。

    老头背过手往屋里晃:“今晚上吃什么啊?”

    奶奶收起针线篓子抱着跟上去:“吃肉吃肉、吃你最喜欢的红烧肉……我都炖了一下午啦,你肯定咬得动……”

    声音渐次远了,江沅抬头看了眼春光,又瞧着两位老人家的背影,慢慢湿了眼眶。

    “沅沅,傻愣着做什么呢,快来,回家吃饭了!”

    江沅刚想起身:“来了。”

    身体却被刹车耸得一个停顿,车厢里冷白的灯光有些刺眼,江沅绷紧了下颌。

    地铁广播声音响起:“城心公园,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携带好随身物品……”

    拥挤的人潮走了又换一波起落,江沅愣了愣神,跟随人群的脚步下车。

    小小县城里没有地铁,阡陌交通,主干道都很窄。

    他跑过田垄偷摘过别人家的油菜花,蜜蜂嗡嗡绕他一圈,随即辛勤地走了。

    城市里的街道有三五个县城主街那么宽。不像是路,像一条条的河。

    马路中间被绿化带隔开,林荫跑道周围雕着各式各样地艺术装点。别说蜜蜂,连苍蝇蚊子都少。

    一切的繁华都很陌生。

    别墅、豪宅、蔷薇,学校里宽敞明亮的卫生间和洗漱台,还有独立的休息室……空气净化器和速通型抑制剂……

    江沅顺着道路一直走到公园。

    天色半青,街灯还没有亮。江沅坐在长椅上休息,傍晚有一点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