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对你恩重如山的师父在你看来就是这样一个徇私护短的俗人吗?”

    谢明欢的声音不大,甚至语气也没有过分严厉。

    但她说的每一个字却像是一枚枚钢针,扎在拓跋尔的心里。尤其是最后这句质问,让他整个人浑身一冷,像是被从冷水里打捞出来一般,心里原本的那些愤愤不平都消散的干干净净,剩下的是愧疚、自责和无地自容。

    是啊,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

    师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端方君子。

    他怎么会徇私护短,只因为对方是他的侄女,就要求自己服从呢?更不用说,自从他来到长治城,见到谢明欢后……他就一直被她压制着,根本无力翻身!

    拓跋尔第一次认真地看向谢明欢。

    他将谢明欢从头到尾,目光灼灼了看了个遍,然后带着一股少年人不能轻易放下的别扭,鞠躬道歉。

    “谢小姐,之前是我想差了。”

    “还有今天的事,也是我冲动了。”

    谢明欢见拓跋尔虽然还有几分别扭,但脑子还算清楚,总算没有白费自己时间,她点点头。

    “知道错了就好。”

    “既然知道错了,待会出了大牢,就留在郡守府把近五年所有的疑难案件卷宗都整理出来,然后……背下来。”

    拓跋尔“……”

    原本又愧疚又自责又别扭的少年,这会听到谢明欢的新任务。两颗大眼睛险些瞪出来,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琪儿瞪回来的恶狠狠的警告给制止了。

    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君子……拓跋尔突然意识到自己未来的生活……堪忧!

    郡守府办事的效率没有谢明欢想的那么差,她带着琪儿前脚离开,拓跋尔后脚就被放了出来。跟着官差,拓跋尔乖乖去了书房翻阅堆得如小山般的卷宗,仿佛又回到了刚跟着师父读书的时候。

    谢明欢带着琪儿回府找胡大叔。

    别看胡书是大老粗,但不过一天一晚的时间,就已经把谢明欢府中新买的这些小厮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谢明欢和琪儿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胡大叔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厮叉出去。

    “胡大侠、胡叔,求求你了,放过小的吧,小的真的是无路可去,真的没有二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