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煊以为簿子上写了甚文字,翻开一看,里外空白一片,什么都没写。

    苏成哲与太子是君臣,亦是知己。见太子皱眉翻动那本簿子,苏成哲出言解释,“这簿子是蕴娇给的,上头的字也是她写的。说是有个朋友想多了解殿下,特求她来说服微臣,将殿下的喜好尽数写在这个簿子上。”

    池煊阖上空白的簿子,追问道:“哪个朋友?”

    苏成哲如实回答,“这个蕴娇倒没说。”

    池煊心底泛起层层狐疑。

    苏蕴娇交友挑剔,在长安的好友怕是一只手便能数清,拜托她打听他喜好的人会是谁呢?

    “蕴娇总是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苏成哲轻笑道:“殿下放心,微臣不会将您的喜好透露给任何人。微臣打算随便写几个上去,简单敷衍一下蕴娇,省得她缠起人来没完没了。”

    池煊眨了下眼睛,鸦翅般浓密的睫毛随之忽闪颤动。

    苏成哲以前很少在他面前提及苏蕴娇,最近却不知怎的,一而再再而三提起她。

    兄长提及妹妹很正常,池煊不好像对敬忠那些人一样,命令苏成哲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苏蕴娇。

    他总觉得苏蕴娇没安好心。耳畔传来呼啸的风雪声,他目露思索道:“外头风雪好像又大了,成哲,你等待片刻,待风雪停了再走。”

    苏成哲顺从答“是”。他向池煊讨要簿子,“那个,殿下,您手里的空簿子可否归还给微臣?”

    池煊卷起衣袖,提笔研磨,“不,孤亲自写好了给你。”

    苏成哲不由自主露出惊讶之色。

    苏蕴娇拿到二哥哥送回来的簿子是在傍晚,风停雪住,天地间只剩厚厚一层积雪。她像只怕冷的猫儿一般窝在地笼旁,急吼吼翻开那本巴掌大的簿子。

    刚打开,她便“咦”了一声,“二哥哥写字怎么变了,以前是清新飘逸,现在却是刚柔并济。”

    一个人的风骨除了从外表可以窥见,字里行间亦有显现。簿子上所书字体和二哥哥的性子不大像,倒像是内敛冷静之人下笔写成的。

    苏成哲摸摸鼻子,伸手烤火,“最近在练习新字体。”

    苏蕴娇了然,“这样啊。”

    她一页页仔细看过去,惊呼声一直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