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手掌,不住地煽驱着脸上的热气,我细细同塔丽解说到这话里的误会。

    “‘祖宗’这个词呢,放在刚才的对话里,并不是指先辈或长辈的意思,是说他这人脾气不好,心眼小,对待起来像自己的祖宗般难伺候,故用了这样类比的词来形容他。”

    “中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般有趣的形容另一个人,可见你和他关系很是亲密。”

    亲密?

    这个词急不合我的心意,我忙纠正上塔丽“亲密可不能随随便便用,尤其是男女间;我和他,充其量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你没瞧出嚒,我处处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

    “不会吧,我倒觉得是阿格达处处在迁就你呢;就拿刚才那一出说,阿格达怕我哥哥敬你酒,把你灌醉了,明明沾不得羊奶酒的人硬是把一大碗干尽了,好生男子气!”

    “哈,还男子气?!”

    笑话不是笑话,我连忙不敢恭维地摆摆手“塔丽,你是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招惹上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生怕跑漏声,埋汰着瑾瑜公子的我,又立马将没遮拦的小嘴给堵上。

    “我阿奶说,若连吵架拌嘴都和你认认真真的,那这样的男人,就是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良人。”

    “越说越没边际了。”

    我嘿嘿哈哈地干笑了阵,猛下了大口奶酒压压惊,这才评述到“连这事都认认真真,不如说这样的男人真没什么气量;塔丽,他这样脾气的人可不行,女人的日子得被宠着包容着过才幸福,老是像个婢女般谦让着男人,很快什么情呀爱的,甜呀蜜的,都会被这无意义的斤斤计较给消耗光。”

    “男人太爱计较,难道不是在乎的另一种表现吗?中原男女间的感情太隐晦啦,什么都要发乎礼止乎情,不像我们伊赫的男女,喜欢便大大方方的追求,不喜欢就明明白白的拒绝。绕来转去的相处方式,不爽快。”

    “呵呵,真不是你说得那回事,真不是。”

    一边摆着手,一边心虚地喝着酒,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心底机密。

    “呜噜噜莫塔塔,卡卡努几达达西嘞——”

    思绪还在前个话题间沉沉浮浮,郁郁不出间,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忽然冲到我的毡毯前,单膝下跪间递来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叽里呱啦地说了通我不懂的话。

    我浑身一个激灵漾开,稳住碗中羊奶酒不撒,僵在原地,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此时塔丽去帐篷内打酒去,没人替我翻译这男子的话,我只能向坐在隔边的瑾瑜公子求助上。

    “公子,你听得懂他说些什么吗?他这莫名其妙的递刀架势,见了怪怕人的。”

    瑾瑜公子慢条斯理地剥着葵瓜子,口吻冷冷地回到我“他叽叽咕咕说什么我不知,不过行走江湖惯了的人都清楚,陌生人向自己递来的刀千万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