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山水绘面的油伞,立于河堤至高处,望着湛江上翻滚着浑黄泥沙的汹涛,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远处壶口,并炸起如雾的水烟,将一方天地染得朦胧。

    水火不容,避水而安。难道还未应的劫数,与眼前这条汹涌无比的湛江有关?

    这个多时抹不去的警醒如绷紧的弦,不断地在脑海中奏着警告曲,非但让我不觅半点静,反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娘娘,娘娘!”

    正身陷彷徨中时,忽背后回路上传来声声焦急的呼唤。

    我暂时定住心神,回头一望,便见李昭冒着小雨朝我这方高地急奔来。

    人刚至我跟前,大手胡乱一抹脸上雨水,便气喘吁吁地说到“娘娘叫小的好找,呼!”

    被他这么无意一埋怨,我亦是狐疑在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好事!”

    气来不及歇上两口,李昭立马拉着我下河堤走,我人更纳闷“好事?什么好事。你倒是说清楚啊,悬着一半迷让我挂心着。”

    “娘娘跟我走便是。总之是天大的好事,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李昭卖得一手好关子,我解不透当下玄机间,也只能尖着心跟他走一趟。

    奇怪的是,我们下了河堤后并未返回江村,而是直接朝楚城进城方向奔去;期间又追问了几次,可李昭这嘴巴严实的很,死活不肯透露半点讯息,我这心啊就像挂在秋千上晃来晃去,半天没个着落点。

    进了楚城,李昭带着我在街巷里七绕八拐好大一圈,转入了一个人声僻静的巷子;急匆匆地走了一段,当走到了巷中一院落小门处,他人忽让停下了脚步。

    我环顾四下一圈,不解地问到“这是什么地方,你急着带我来此,是要见谁吗?莫非是盛玉童来了楚城?!”

    “娘娘,您一路问个不休,小的耳朵都快被您问出老茧来了。稍安勿躁,一会自有分晓。”

    说着,他伸手在那朱漆小门不轻不重地叩上三记,不消片刻,便漏出了一人宽的门缝子。

    探出头来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见了我们也不说话,只是警觉地把巷子左右打量了番,这才把小门给敞开了。

    李昭交代到“姜伯,人我已带到了,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就先行告辞了。”

    那个被李昭唤做“姜伯”的老头眯眼一笑,点点头间,又拱手相请上我,示意请我入内;可当下然搞不清事情来龙去脉的我,犹豫间,脚步怎么也迈不进这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