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摇头:“你这话真的听着舒服。不过我暂时就剩陆家的债了,我不是很着急还。”

    崔邺好奇问:“为什么?”

    谢奚:“拖到他们什么时候想另攀高枝,我就有理有据了。”

    谢奚听的大笑,打击她说:“那怕是很难,姻缘定下,轻易不会毁约,除非有一方不在了。”

    谢奚不相信的看他。

    崔邺:“据我听说,陆家的老爷子,可是前朝帝师,现在都稳稳当当的被上面那位供起来,你觉得他是个乱攀高枝的人吗?”

    谢奚即便不懂政治,也隐约猜到里面的关系不简单。

    绝望的说:“我总不能真和十几岁的小孩结婚吧,都未成年,我下不了手。”

    崔邺想起卢家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都没好意思和谢奚提起。

    谢奚见鲁伯皱眉就要拒绝,赶紧说:“我屋里还有客人,我先去招待客人。等下次你再教训我吧。”

    鲁伯听的无奈的笑。

    进了屋,见崔邺靠在沙发上和陆益之讲河西道的事,崔邺手里拿着本《山河志》淡淡说:“突厥人已经乱了,回鹘内乱早已分散成了几部,各自称王,倘若回鹘人攻了伊州,西州、沙州定不敢轻易援助,今岁之后怕是不太平。”

    谢奚听着只得出一个信息,怕是秋收征粮不会少。

    午饭她没有胃口,饭后陆益之和崔邺下棋,倒是没人提起回城的事,谢奚也不赶客,给他们备好房间,就回屋午睡了。

    午睡起来,吴媪给她留了菠菜,她给自己煮了碗菠菜蛋花汤,就着胡饼吃了点东西,琢磨着砌一座土炉,到时候烤蛋糕用。

    姑母生辰她自然要去拜寿,那个爽朗的女人,她很喜欢,夏天酷暑的时候一定要邀请她来庄上避暑。

    等崔邺午休起来,谢奚已经挑了些拇指粗细的树枝,剪的齐齐整整,胶质红泥已经和好。

    鲁伯听着她的吩咐,和她粗糙画好的简陋图纸,开始砌底座,青砖坐底,像灶头一样,还要传热保温效果好。崔邺觉得有点意思,站在一边端详。

    陆益之的仆从善武,一身武人的习气,等陆益之午睡起来后,他伺候陆益之洗漱,便问:“郎君今日不归家吗?”

    陆益之边系腰带边淡淡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