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不重要了,只要守光还好好的,他想如何便如何吧,其他事有她这个做娘的顶着。荣夫人深吸口气,问姜嬷嬷:

    “那几处可还安分?”

    姜嬷嬷脊背弯的更深了些,低声道:

    “几位小主子想亲自为二少爷送行,奴婢叫人收下他们的心意,将人打发回去了,六少爷嚷嚷了几句,被匆匆赶来的张姨娘劝回去了。”

    至于六少爷嚷嚷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张姨娘为何匆匆赶来,又是怎么被动劝六少爷的,就不细说了。

    想了下姜嬷嬷接着道:

    “去伯爷那里送信之人回禀,说是伯爷军营有要务走不开。”

    荣夫人轻嗤一声,路过庆城伯的书房,一个眼神都没给,直接带人回了内院。

    不过是不重视罢了,如今既无外敌,军营又无调令,日常操练罢了,该有多忙,才能叫老匹夫自小儿子上山后便不闻不问,不记不念?

    甚至连敷衍都做不到,哪怕是她派人去提醒后,他随意打发个人回来瞧一眼守光也好啊。

    这都没有!

    荣夫人恼极了荣伯爷这老匹夫,心里琢磨着等儿子将来继承伯府后,便要将老匹夫一脚瞪开,学学婆婆的做派,谁的脸面都不给,关起院门,日子爱怎的过便怎的过。

    舒朗不知他娘已经盼着过寡居的美好日子了,猛然面对他爹叫人送来的“爱心”口信,着实有些接受不能。

    来人是他爹亲信,身上穿的是军营里日常训练服,风尘仆仆不苟言笑,传达了庆城伯对他的“想念”:

    “伯爷听闻二公子您身体大好,心下甚慰,又言二公子您年过十六,不该再任性而为,伤了伯府脸面。上次重伤一事便是教训。”

    亲信稍有停顿,伯爷原话说“此乃报应”,他觉这话着实不好润色,简直是为难他一介粗人,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

    “伯爷还言,若您学不来大公子的稳重,便学学六公子的懂事,莫要叫他成日为您分心。”

    嗯,伯爷的原话是“不如老大能干便算了,还比不上我的小六贴心,瞧瞧他做的那些事,简直丢尽了我的老脸,我荣桥怎会生出这种孩子?你去告诉他,若他死性不改,就滚出伯府,日后别在老子跟前晃荡!”

    亲信心想,他这话润色的大概还行吧?希望二公子待会儿别恼羞成怒把气往他身上撒。

    要说舒朗听完后的感受,大概就是满脸写着“您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