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突破了那道束缚,盘亘在她灵魂深处数年的某种东西,被解放了。

    “我就是夏油杰,夏油杰就是我。”男人的表情扭曲而疯狂,“我是他生命的后半段,他只是我生命的一倏忽,你这样根本没用。”

    “哈,那你怕什么啊?”她的动作猛地刹车,反而笑了起来,用尖头轻轻划过那一道缝合线,“别误解啊,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就是要杀你,听·得·懂·吗?”

    杀死他的「存在」,而非这个可替换的肉.体。

    明明肉.体还是夏油杰,灵魂却已换作他人。

    “你这种东西的存在,真是恶心啊。”

    男人无法动弹,额头传来的轻微刺痛感,少女调.情似的动作,却使他脊柱发冷,凉意直往脑门上钻。

    按理说他不用担心。因为脆弱的标杆不能注入咒力,她刺进去也毫无意义,根本无法彻底杀死他。

    但疯子的行为是无法被预判的,尤其是眼前这个疯子正在他肉.体失控的时候,用咒灵的脊骨勒着他的脖子,并且似乎在试图掀开他的头骨。

    ……没个两年疯病真干不出这事。

    有了干抽脊骨的先例,哪怕她下一秒就掀开他的头骨,并且直接上手开捶,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这就是她口里的“状态不错”吗?爱了爱了。

    存活千年的脑花,在少女用尖头划过缝合线的那一瞬间,罕见地感觉到了「畏惧」。

    对灵魂消亡的畏惧。

    “你·在·害·怕。”少女从喉咙里发出轻笑,偏头看着他,“再多害怕一点吧,我喜欢你这样的表情。”

    脑花:………吗的变态。

    “你杀不了我。”他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却是徒劳无功,他只能试图洗脑少女,“你只能杀死你最喜欢的哥哥,未来,你哥哥……”

    “你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啊蠢货。”她收紧对他脖颈的束缚,“我说我杀你,就是要杀现·在·的·你。”

    “如果不能彻底杀死你的「存在」。”漂亮的少女俯下.身,贴近男人的耳侧,轻笑,“那我只好继续杀以后的你。”

    少女温热的呼吸掠过男人的耳畔,却无一点旖.旎之色,更像是毒蛇盘绕上脖颈,试图伺机勒死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