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微眯了眯,用花枝戏谑的扫着顾怀曲的鼻尖,饶有兴致般的凉飕飕道:“师尊还记得我说的一月之期吗?今天就是最后一日啦……”

    花枝慢悠悠扫到那人的脸侧:“再过一个时辰,徒儿就放了您。只不过在此之前,徒儿还有一样礼物要给你,猜猜看是什么?”

    对方厌烦地闭上眸,冷冷侧头躲开,凌乱的青丝将人衬得狼狈又倨傲。

    男人不依不饶,越被躲着,就越是有趣似的拿着花枝去戳他,兴致勃勃,自问自答地勾唇道:“是样好东西。世上绝无仅有,师尊一定会喜欢的。”

    他说着,将花枝放下了。

    手伸到背后的腰间,取出一把纹路细刻的匕首,刀刃锋利,在烛光下寒光凛冽。

    沉默许久的顾怀曲终于睁开眸,眼底积郁着冷意看过去,待看清那人的动作,手指顿时在背后攥紧。他脖颈与四肢的锁链捆得太紧了,动起来细细作响,挣动声刺耳,皱眉厉呵道:“……郁承期,你做什么!”

    男人抬眸嗤笑了声,面露鄙薄:“师尊激动什么?”

    “这些日徒儿能对你做的事都做尽啦,你还怕什么呢……怕死吗?”

    顾怀曲闻言眸色更厉,被困囿于囚笼的野兽般,凛冽狠怒的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

    郁承期笑了,眼眸深邃而漂亮,眼尾狭长微垂,是温柔起来就足以让人徒然心软的类型,但此刻,那双眼底带着丝丝缕缕的偏执,极尽了恶意与讽刺。

    “可又我没打算叫你死。万一我活不过今日,阴曹地府里,岂不是又要与师尊相见了吗?”

    他拇指关节忽地一错,手中的匕首反转。

    也不等顾怀曲反应,锋利的锐尖对准他自己的身体,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郁承期!!”

    噗嚓一声,血红四溅!

    锐刃穿透衣料刺破了皮肉!

    郁承期将匕首深深扎入自己的骨里,骤然痛得身体一颤,额角青筋暴起,腹部皮骨撕裂,鲜血汩汩流下来,猩红刺目,泛白的面庞更添了几分阴鸷骇人。

    “你疯了?!”

    顾怀曲嘶哑怒喊,铁链被扯得绷直,哗啦啦的刺耳作响,亲眼看着那男人用刀子将腹部生生割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