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瞧着夏冬的背影远去,这才回头略带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故意支开夏冬的吧?”

    “一半半吧。”叶殊举高了手中小纸包,道:“水漾花既然能做染料,想来应当不难找到。但是云木不同,云木却是难得啊。”

    沈修对木料没什么了解,当即便不解地问道:“云木很名贵吗?”

    叶殊回头看了沈修一眼,见他一副不解的模样,才道:“云木自然名贵。陛下的书房你也进去过吧?那扇屏风就是用云木做的。”

    “据说这种木头质地极其坚硬,寻常利刃难损。那扇屏风便是花了十年才逐渐打磨而成,最后成了贡品放到了陛下的书房里的。陛下还因为其比盾牌还要强的防护力而夸赞过云木。再加上那种木材取材也难,因此一向都是千金难求的。”

    叶殊说得认真,沈修也听得认真。

    但在惊叹过后,沈修又忽而想起了另外一点。

    他登时一皱眉,道:“不对呀。既然云木那么坚硬,那雕刻成簪子的云木肯定更为珍贵才对呀!张贵妃怎么舍得将其给一个宫女,就为了弄死一个孙昭仪?”

    沈修这般说,倒不是轻贱人命。只是站在张贵妃的角度来看,区区一个昭仪,还真比不上她的云木簪子。

    沈修这个问题,叶殊也给不出一个准确回答。

    她干脆道:“对与不对,等夏冬把簪子拿过来就知道了。说不定那簪子里只有一小节云木呢?”

    “一小节能有用?”沈修不怎么赞同叶殊这个猜测。

    毕竟刚刚北知君可是说过了的,量小的话毒素是需要积累的。他可不觉得张贵妃会有这心情去慢慢等着孙昭仪毒发。

    叶殊对这一点也没经验,当即便转头看向了北知君。

    北知君会意,当即应道:“也许有,但是起效时间会很长。你们也说佩戴的人是宫女,谁也无法确定那个宫女是否会长时间与孙昭仪待在一起。所以,我觉得那个孙昭仪是因为这样而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叶殊和沈修闻言皆是低头琢磨了一下。

    随即,叶殊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抬头看向了沈修,问道:“你还记得那个熏香炉子吗?”

    沈修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便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叶殊的意思,诧异地追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有人将云木加在熏香炉子里?”

    “不无可能。”叶殊随口应了一句。

    想了想后,她又将小纸包往自己怀里一揣,便对着沈修道:“走吧,我们也去一趟婉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