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已至深秋,在一望无际大草原上,曾经半人高的野草业已枯黄倒伏。深秋的疾风冷冽而又强劲,枯草在劲风吹袭下瑟瑟抖。

    三列战马早已抛下身负的马料袋,抛下一切不利于冲锋的零碎外挂,高抬马头,塌下马背,做好了奋蹄飞奔的准备。

    列队完毕的挺进军将士挺起胸膛,眯着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静静的等待血火交融的那一刻,草原上的雄鹰无所畏惧,很多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无视死亡的豪迈感。

    马迁安前不久指挥过一次上千战马集中突袭敌阵的战斗,但他没有指挥过双方同样人数,且都已警觉对方、虎视眈眈情况下的骑兵对决战。

    而且看着兴致勃勃的马占山高声厉喝排兵布阵的样子,马迁安充分估计到,这老头会把指挥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不会交给别人。

    马迁安乘坐在一匹青骢马上,这是一匹缴获的日本东洋马,高大神骏。青骢马并没有分辨出对面千米外的那队日本马是自己的“兄弟”,临战前的气氛也使它很激动,不断摇晃着马头。

    马迁安看它不顺眼,顺手勒了一下缰绳,把身下这匹像吃了***的家伙控制住,扭头问马占山。

    “您老人家这样打?骑兵对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仗下来老底可就要掏空了!”

    马占山正在兴头上,被马迁安泼冷水,眼睛一瞪,“闭嘴!瞎叭叭啥呀瞎叭叭!老子的骑兵对上宝贵沿的孬兵,一个顶他十个。”

    马占山的自豪不是空穴来风,列阵于前的千余名西北汉子骑术精湛,刀法娴熟,其中更有杀敌十名以上的好手数十名,腥风血雨刀头舐血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见无法劝说老头硬拼,马迁安只好求其次要求道:“那啥大爷,给我一队好手,我带着他们砍掉那小队鬼子。”

    马占山嘴巴一咧,爽快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老马家的人就没有孬种,像你爹。”马占山向右一扭,扯着嗓子叫暂编第十二骑兵旅旅长卢继华:“小华子,拨5o人给安子,安子要吃掉小鬼子。”

    一分钟后,马迁安有了自己的队伍,5o名雄赳赳的壮汉聚集到马迁安的身后,列成前窄后宽的冲击阵型。

    这队骑兵骑的马匹都是西域良驹,高大威武。队员们扛着马枪,身背背厚刃窄寒光闪闪的砍刀,刀把上的红巾飘荡在骑手的后颈处,猎猎作响。

    领头的连长谭铁涵肩宽背阔,没有扛着马枪,只在手中横端着一柄青龙偃月刀似的大砍刀,刀身粗犷刀长一米多,缠着黑布的刀柄亦有一米多。这人这刀看的马迁安直呆。

    高手!马迁安心里只剩下一句赞叹,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纯正的冷兵器?这马占山的“马家军”也如此彪悍,出人意料。

    “来一把刀!”马迁安将粗壮的手臂伸向谭铁涵,谭铁涵似乎楞了一下,忽然将手中的大刀向马迁安一递,满脸的诡异笑容。

    马迁安单手接过刀柄,手臂一沉,马上估出这刀起码有4o多斤,刀柄竟然是纯钢打造,草!谭铁涵不是好鸟,这是试探我的力气,啥时候了,真有闲心。马迁安斜睨一眼谭铁涵,双手握住刀柄,双臂举起大刀在自己头上轮了一圈,嗡!一声沉闷的震颤声响起,呼啸的风声瞬间将谭铁涵震慑。

    “归我了!”马迁安一点没客气,将大刀没收占为己有。

    “大少……”谭铁涵偷偷瞄了一眼马占山,咽了一口唾沫,想哀求马迁安把刀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