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迁安提的要求介于不可能与可能之间,就是在大多数情况下绝对不可以做,但是在某种情况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稍微协助一下。

    马迁安要求今后刘天宇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是参与的事项中有涉及到日、美、共情报的情况下,一定要弄一个情报副本给马迁安,为期三年,三年后约定解除,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马迁安估计,刘天宇将来还有升空间,他会涉及到很多具体复杂的细节情报,密级不一定很高,但对局部战线却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例如假若刘天宇主抓河南的对日情报,那么马迁安就可以把刘天宇搞来的情报及时传递给河南方面的八路军,与当地八路军情报系统搞来的情报互相补充、互相印证,达到一个比较精确的地步。

    国和共的情报系统互不往来、互不信任这是由来已久的,他们之间基本难于合作。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哪个也不能说军统搞来的日军情报就全是废料,不仅不能这样说,反倒要重视军统的对日情报工作,他们搞来的东西往往是比较准确与真实的。

    尤其是越到抗战晚期,军统搞来的情报就越靠近精准,马迁安倒是分析过这个现象,最后得出结论,他们之所以搞来的情报准,原因大概是投降日军的伪军和伪政府人员给自己留后路,与军统暗通款曲的缘由。

    实际,伪军方面根本不像后世电影里演的那样,都是一些土匪、地痞、流氓、杂牌小股武装改编的侦缉队、保安团之流的队伍。真实情况与电影导演的认知有很大不同,伪军里有很多**投降过去的成建制的部队,较正规也较有“地位”。这些伪军的头头脑脑与军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之间也会分享情报。

    在这一点,八路军的情报员无法达到军统的高度,军统可以直接从伪军高级将领那里拿到情报,而八路则无此渠道,得到的情报就要低级许多,很多时候八路的地方军区领导判断不出来日军、伪军的下一步行动,吃过很多亏。

    如果刘天宇能够帮助自己拿到某一地域的日伪关键性情报,可以让那个地域的八路减少很多损失。这是同刘天宇达成的一个秘密交易,刘天宇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不得不冒险答应了这个“难办的事情”。

    凌晨四点钟,护送刘天宇的抗联特工就位,几个人化了妆换了新身份,奔赴了长春。

    送走刘天宇后,马迁安将心思完全放在了迎战深掘贵之面来。刘天宇在长春发动的事件要等一阵子才会现出效果,而现在深掘贵之已经越来越近,打败十五联队乃是现在的头等要务。

    几天过去了,期间马迁安还亲自去了一趟激战正酣的前线观察敌情。通过大量的战斗汇报,马迁安清楚的掌握了对手的底细。包括对手的指挥风格、战斗力、战斗作风、后勤保障、伤员处理等等,都被马迁安调查的一清二楚。马迁安开始酝酿下一步行动,评估围歼十五联队作战计划等一系列图作业,指挥部里一片繁忙。

    经过一个星期的战斗,十五联队“势竹破竹”般的连续“攻克”尿盆山、馒头山、狮子头山、卧佛山和屏风山,战斗进展的越来越顺利,部队也通过了复杂的九曲十八弯,眼见最大的障碍已被排除,深掘贵之脸的得意也抑制不住的闪现出来。

    不过想到伤亡,深掘贵之心痛不已。

    迄今为止已阵亡七百余人,伤者千。不过随着对抗联的了解越深,深掘贵之的战术水平也越发的进步了。

    攻克尿盆山时,由于对对手的不了解吃了大亏,对方运用了出乎意料的战术频频给予自己重大杀伤,这一段时间实在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

    但是攻击第二座山头的时候,深掘贵之及时改变了战术,从正面强攻侧面佯攻,改成四面强攻,收到了不错的效果,虽然不能完全消灭被包围在山头的抗联,但起码可以逼迫抗联被迫突围让出阵地,从而在极短时间内达成自己的战术目标,取得阶段胜利。

    从日军与抗联战死者交换比,也可看出自己采取的新战术确实有效。攻击第一座山头时,占领山头后只寻找到三十几具抗联的尸体,己方却有高达三百多人死亡,伤亡比例达到令人惊恐的十比一,但是在第二座山头,这个比例大幅下降到五比一,攻击最后一座山头得手后,伤亡比例降为一点七比一,这样的交换比,勉强可以说得过去,毕竟抗联占据地利,而且轻武器出众,重武器亦不弱于己方第一线部队,能用这样的交换比例击退抗联,况且己方依然处于进攻态势,已经殊为难得。

    深掘贵之不是没有想过派出一些轻装部队不走山路,而是攀山越岭走莽莽原始森林突袭诺敏屯,但是试探了一次之后他放弃了这种做法,无他,只因这种轻装部队完全不是抗联的对手,轻装部队一出发不久就遇到埋伏,抗联是这片森林的主人,他们的侦查系统非常出色。日军轻装部队在火力和山地战熟知程度都不如对手,碰了钉子后被迫缩回联队本阵。

    攻克了最后一座山头,将抗联抵抗部队赶走后,十五联队总算出了一口大气。获得了片刻的安宁。战斗刚一停歇,横山丈夫就就找门来请求随伤兵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