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迁安攻击战俘营的时刻,佳木斯至大连的票车刚刚离开呼兰站,随后不久呼兰火车站发生了刀光血影的搏斗。陈翰章支队一大队的战士们首先割断了电话线,从呼兰县城周围杂草丛生的埋伏地趁黑摸进了火车站。

    呼兰县在清代曾是府治所在地,远比当时还是渔村的哈尔滨繁华,1913年才重新设县沦为哈尔滨的卫星城镇,火车站因是后建所以远离县中心位置,日军在火车站里布置的守护力量只有一个不足30人的小分队,除此之外火车站不远地方驻扎一个伪满铁路警护团的一个排。

    为了不惊动县城里的日军警备中队,一大队的战士们选派了身手敏捷善搏斗的战士首先摸进火车站范围,解决站岗的哨兵之后,袭击了驻站日军小分队的宿舍。与此同时,混在下车旅客中的抗联战士寻找借口赖在出站口附近,借着机会从边门进入大厅里,从车站里很快控制了站长室、值班室、配电室、警卫室等一系列主要机构。

    呼兰站是抗联要夺取的第一个较大型火车站,很多人都为这次战斗殚精竭虑,他们的这场战斗除了规模上比战俘营战斗小之外,其中运用的战术战法和智慧一点也不少,最关键的是不发出枪声,不惊动数里之外的日军警备中队,难度上比马迁安那边一点也不小。

    在日军宿舍的三个房间里,翻天覆地的打斗已经趋于结束,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日军士兵没有机会拿到枪进行反抗,而抗联战士也不想用枪声暴露行动,用马刀和匕首带消音器手枪解决了二十余个鬼子之后,一个主房间还剩三个血肉模糊的鬼子在负隅顽抗。

    电灯已经被拉开了,三个**身体只穿穿着兜裆布的鬼子,或举着桌腿或横握牺牲抗联战士丢下的马刀,背靠背围成一个品字形,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周围大口喘着粗气的抗联战士们。

    鬼子肉搏能力很强,小组之间配合娴熟,冷兵器搏斗上一大队的战士占不了上风,剩下的六个人围着三个鬼子打,转眼间又负伤两个。

    陈翰章提着一柄带血的曰本长刀闯进了这个房间,见自己的战士迟迟拿不下三个鬼子,气道:“笨呐你们,都啥时候了还拼刀,谁有消音器?”

    一个战士苦着脸答道:“小王带着,刚才黑灯瞎火的开枪,被一个鬼子扑倒,枪也不知道甩哪去了,没办法才拼刀,俺也不想跟鬼子比划刀法,可没办法啊。”

    陈翰章嗨了一声,吩咐一人上外面喊带着无声手枪的战士进来,不是没想到无声手枪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但全大队只有5支消音器,计划是每个房间进一个拿无声手枪的战士,可事情总有变化,谁想到混乱中这支枪被鬼子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只好冷兵器原始战斗。

    鬼子见进来一个大头目,虽然听不太懂陈翰章在说什么,但意识到这个车轴汉子肯定是在打他们的主意。简短的几句哇啦声,三个鬼子不顾周围的战士威胁,一齐转向陈翰章方向吼着冲了过来。

    站在陈翰章同方向的两个战士大惊,一齐挥舞马刀迎战,他们与陈翰章一同,抵御着三个鬼子疯狂的冲击,叮叮当当一阵疯狂的金铁交鸣声过后,只顾向前方猛冲防不了后背的三个鬼子被其他两个方向上的战士砍倒,当最后一声嚎叫终止之后,整间房间洁白的墙壁上都被溅射的鲜血染得红彤彤的了。

    鬼子疯狂的攻击十分犀利,垂死挣扎发出的力道极大,自从接了第一刀开始,陈翰章竟然无法回出一刀来回敬,一口气抵挡了十几刀的陈翰章大汗淋漓,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几个死鬼子心有余悸。

    “妈巴子!这还是人吗?整个一兽儿!”

    门口呼啦一声涌进来7、8个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枪的战士,他们从其余鬼子宿舍打扫战场收缴了鬼子的枪支,耳闻这边还在搏斗,马上急匆匆赶来支援,一进门看到战斗已经结束,遗憾的嚷着,“痛惜”失去了刺刀扎鬼子的战斗。

    主房间的肉搏十分血腥!有些抗联新兵没经历过与鬼子面对面肉搏,见到这个场景忍不住干呕。

    “好了好了!有啥看的?赶紧把那些被俘的车站人员和伪军集中到候车室,我要训话。”

    占领火车站并保证一个半小时之内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必须封锁所有消息外漏的可能,火车站数十员工和几十个伪军不能乱走,要集中看押。而且抗联还要用到一些车站员工给自己服务,必要的解释工作是要进行的。

    在马迁安带着两个小组执行“sj1”计划出发以后,“佳木斯至大连”的长途客车已经缓慢的停在了铁路上,这里距江桥5公里,由于铁路路基较高,身处车厢的旅客可以看出很远,几个还没睡眼睛尖的乘客从车窗里看到了远处数公里外微微涨红的夜空,议论着是不是哈尔滨着火了之类的话题,忽然感觉列车停了下来,几个人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这又不是车站,为什么停车?